☆、演唱之前(二)
魏白的话一说出口,时缺就隐隐感受到了从他身上逼迫过来的压力,他不动声色的往后移了一步,被魏白掐着的下巴被放开。
“我以为你无所不知。”他说。
魏白眯起眼笑笑,人畜无害的样子,背后却像燃起了黑色的火焰。“我原本也这么认为,毕竟我手上有不少人的秘密。”他微微扬起下颚,“不过从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开始,我就有不知道的事情了——我知道你不是尤漠,但是不知道住在这个身体里的你究竟是谁。”
时缺心里一紧,魏白为人一向乖张怪诞,想法与常人截然不同,之前他一直对时缺表现出来的与尤漠不同的地方视若无睹,时缺早就有了魏白知道他的借尸还魂的准备,现在被魏白亲口说出来,那几个字却像是扣住了他的喉咙一样让他难受。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叫嚣。
时缺握紧了拳头,魏白稍稍斜了眼,余光扫到了时缺紧握的拳,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拉住了时缺的围巾。
“你在害怕?”
他微倾上身,脸凑近了时缺,呼吸几乎要喷在时缺的脸上,时缺镇定的和他对视,眼里一丝胆怯都找不到。
“你的玩笑也很不好笑。”时缺说。
魏白笑眯起眼,“这算是我和你的共同点吧,啊,真令人高兴——”
他的眼睛里没有笑意,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在不断的涌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出来了一样,时缺没有说话,他定定的看着魏白,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样躲过魏白的盘问。
魏白拉了一下围巾,将时缺拉得离他近了一些,然后双手环抱住了时缺,他原本是坐在窗台上扶着窗框的,现在上半身依靠在了时缺身上,只要时缺一后退,或者推开他,他都有可能从窗台上狠狠的摔下来。
时缺浑身僵硬了起来。
魏白的声音懒懒的,带着陌生的冷意,“我不想再和你瞎扯了,阿尤。”
“你要问什么?”
“简单的问题,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魏白低低的笑了笑,一只手抬起来,慢慢将一缕碎发从时缺的耳前拢到了耳朵后。
“我不认为你会来问我的问题会很简单。”时缺勉强平静的回答。
魏白掐了掐时缺右肩上的伤口,力气大得让时缺差点推开了他。
“时缺?”
时缺顿住。
魏白微微抬起身子,认真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双眼,语带隐忍的再次重复了一遍,“时缺?”
“……”
魏白笑了起来,他把头靠在了时缺的右肩上,笑的浑身都在颤抖,许久,才缓缓在时缺的沉默中收起了笑声,动作轻柔的拉开了时缺的围巾,慢吞吞的,再一次拉开了时缺的衣领。
“你是个会撒谎的男人。”魏白解开时缺衣服上的第二颗扣子,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心口处戳了戳,语气低沉,“可惜这个问题我只接受是这一个答案。”
时缺握住他接着往下的手,眉头皱起来,“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很少开玩笑,因为它通常不好笑——”
魏白推开时缺的手,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他站在时缺面前,身后的风不断吹进来,像是利刃一样划过他的身旁。
“一个知道钟晃存在、而且知道和钟晃接头密码的人,一个可以像时缺利用席泱一样来利用我的人,一个对杀了时缺的moral组织这么执着的人,而且是已经死了的人,我调查过了,除了时缺,没有其他人符合这些条件。”
死寂。
空白的房子里,像是什么都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一样,安静得可怕,连空气也像是被凝固住了,没有丝毫的变化。
时缺一动不动的和魏白对视着,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早已掀起了滔天海浪。
魏白是一个犹如对他上了瘾一般的疯子,之前只是因为时缺留下的一个伤口,魏白就可以对他各种优待,魏白对他发了狂一般的着迷,他根本招架不住。
席泱那种平常人的宠溺他尚且能忍受,魏白这种疯子的执着,他只能退避三舍。
但是魏白却把他的后路全部截断了。
“阿尤。”
时缺手一紧,“……”
魏白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认真的眼睛里,狂热的火焰慢慢燃烧了起来。
他舔了舔嘴唇,话里带着暗示:“我耐性不好。”
时缺手握得更紧了,声音还是卡在喉咙里。
魏白低低咒了一声,手抬起来,“阿尤,你……”
“我是。”时缺突然开口。
魏白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时缺扫了他的手一眼,眼睛里带着警惕,又重复了一遍,“我是。”
“啊!”
魏白的脸上已经装不下惊喜的表情了,他低吼了一声,迅速的朝时缺扑了过去,早就有准备的时缺立刻抬起脚重重的踹向了他的膝盖。
“啧!”
魏白勉强往后让了让,躲过时缺的脚,“砰”,毫无防备的脸上又被遭受了一记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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