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
尹一凌错开他走近尹柯和白琪,最後在他们对面停了下来。
“大哥,大嫂,对不起!”
“大哥?大嫂?你还有脸叫出来!”
白琪听见他的称呼,再次失控的抓住他的肩膀,不断摇晃著,整个人看起来像疯子。
尹可知道形势不妙,便不打算再解释什麽,他冲过去拽过尹一凌,“小叔叔没有错,是我先爱上他的。”
“你……”白琪颤抖著说不出话。
纵使尹柯再迟钝,也大致了解了来龙去脉,紧接著,他捞起拳头殴打起尹可来。
“小可!”尹一凌试图阻止尹柯的暴行,可惜却无济於事。尹可没有反抗尹柯,站在那里任凭拳头砸中自己。
“大哥,不要再打了。”尹一凌哭喊著,冲过去搂住身形不稳的尹可。
“滚开,今天我就打死他。”尹柯推拉著尹一凌,但尹一凌就像黏在尹可身上一样,怎麽也推不开。
“小可,小可!”
尹可嘴角青紫,鼻子流著血,颧骨处也肿了起来,整张脸已经不见原来的样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柯。”白琪兴许是怕了,她红著眼拉住尹柯,“别打了,小可是我们的儿子啊,难道你真的要打死他麽!”
尹柯抽动著嘴角,抬手指向尹一凌,声音发著颤。
“你,滚,现在就滚,以後别再让我看见。”说完,他又指向尹可,“还有你,滚回你的房间,学也不用再上了。”
尹一凌咬著牙,不断给尹可擦著流下的血,支撑著尹可晃动的身体。
“我是不会离开他的。”尹可口齿不清,但说的异常肯定,仅仅几个字就牵动了嘴角的伤痛,“小叔叔,跟我走吧。”
尹一凌摸著他的嘴角,眼泪不断顺著下巴下滑,他抿著嘴,点著头。
“嗯!”
“小可,你不能走。”白琪拉住尹可,哭花了整张脸,“你不能走。”
然而尹可只是犹豫了一瞬,最後还是挣脱了她的手。
“让他走,既然他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该猜到会有这天。”
“柯!”白琪摇著头,哭的说不出话来。
尹可离开琴房後,并没有直接下楼,而是去了卧房。尹一凌不知道他要干什麽,只好一直跟著他。直到到了房间,尹可拿过琴盒,背在肩上那刻,他才知道,小提琴对於尹可而言,究竟有多重要。因为尹可走时,只想著带走他和这个琴。
越过走廊打算下楼时,想当然又遇见尹柯和白琪。白琪还是啜泣著,尹柯却几步踱了过去,将琴抢过。
尹一凌睁大双眼,看著尹柯打开琴盒,然後,他拿起琴,举起手,在尹可面前,狠狠的把琴砸在墙上。
“不要。”
尹一凌惊呼一声,跑过去捡起地上的琴,尹柯却踢开他,用力的,一脚踩破了面板。
“为什麽要这麽做?”
尹一凌大声质问,却没有得到回答。尹柯好像连跟他说话,都感到不屑。
尹可走过来,拉起尹一凌,看不出脸上是什麽神情。
“走吧,小叔叔。”
说完,他们下了楼,尹一凌去房间拿过一些必备的东西,然後,两个人一起离开了这个家。
※
走了很久才终於打到一个计程车,尹一凌把尹可带去了最近的医院,检查并处理了一下伤口。
他想让尹可住院,但尹可说什麽都不同意,最终,尹一凌只好就近找个酒店订了一间房。
从出来後,尹可没怎麽说过话,事实上,在面对尹柯的暴打时,他也相当沈默,而尹柯砸了他的琴时,他更一声没吭。
尹一凌搂过尹可,轻抚著他的背,心里产生无限的罪恶感。
直到怀里健壮的身躯微微颤抖,尹一凌侧过头抬起眼,才发现,尹可哭了。
“小叔叔,他们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尹可终於呈现出了脆弱。
“那个琴,我用了十年。”
说完,他俯趴在尹一凌肩上,不止的低泣。
“小可,对不起。”尹一凌垂下黯然的眼,边抚著他的头发,边安慰道,“他们还是爱你的。”
这後半夜,两人躺在床上,谁都没有睡著。
※
大约是早上时,尹可才闭著眼睡去,尹一凌从床上起身,离开了酒店。
他去公司请了假,顺便让同事帮忙留意附近有没有房屋出租。谁知他平时人缘好,这话刚提出,就有人提供了住处。
“组头儿,你就先住哪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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