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我们外出就顺当多啦!’酸枣县枣树下村余大郎说……”
那人刚念了一句,余五郎就激动地说,“酸枣县枣树下村余大郎,这是我的亲哥哥啊!”
众人“哇”了一声,“什么,这是你哥哥?”
“没错啊!我是余五郎啊!”余五郎伸长了脖子,“后头呢,后头说的是什么?”
那人眨巴眼睛,将这一则简短的新闻念完了,大意就是县衙和当地富人一起为枣树下村修了路,村民表示感谢云云,篇幅极短,但是不妨碍余五郎激动。
余五郎比听到黄管事的故事时激动多了,毕竟里面出现了他亲哥哥的名字,而黄管事和他啥关系也没有。他一直在搓手,“我大哥恐怕不知道咋回事哩,我得捎信和他说!”
黄管事不咸不淡地说:“不过提了一句话嘛……”
有人开玩笑道:“您倒是提了好几句,报纸都不让我们摸一下。”
黄管事噎住了,悻悻道:“那能一样么……”
……
与之类似的场景发生在开封府的很多地方,比他们亢奋的也大有人在。
这些,还只是小豆腐块的报道。
随着报纸被私下抄写传递到各处,里面的部分内容也彻底红了,都是比较贴近市井生活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欲罢不能,就想把整张报纸都看完。
邸报很多人都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对于市井小民来说,他们看也看不大懂。
可开封府报不一样,首先里面都是开封府的事情,就在大家身边。其次,语言十分简洁朴实,雅俗共赏,大家都能够理解,又很有画面感。即便是发布政策,下面也会有各种角度的解读。
看完了之后,很多人都产生了一种不出门知全府事的感觉。
只是可惜了,原版的开封府报在东京内,顶天了也就几千份,开封府有一百多万人,不知凡几的人都想看报,就算有报纸的人能卖,也不是人人都能拿到的。
这么几千份,迅速地传播开,被抄送到各个角落。一时间,搞得是东京纸贵。久而久之,酒楼茶肆中,更出现了一种新的职业,那就是读报博士。
一份最新的开封府报,私抄的,凡是来店里吃茶,就可以听博士念来。
这种行为,开封府就是要追究,也追究不过来的,反正又不是什么机密,听之任之了。
云雁回更是叫那些通讯员去茶肆里坐一坐,看看人民更喜欢什么样的新闻报道,这才是提升自己的最好方式。
而另一方面,这样热烈的反响也上达天听了。
此事实在是仁宗始料未及的,包拯送来报纸,他只是扫了几眼而已,觉得语言很浅显,政事繁忙,就放下没看了。
再次听到消息,却已东京满是读报声。
各种邸报,仁宗都是常看的,但是,大家都是私下发抄,邸报上震撼的内容可更多呢,却从来没有引起过这样的轰动。
仁宗不禁将府报捡起来再次细细看了一遍,这才明白为什么。
云雁回这个家伙啊,不过是套了个壳子罢了。
与其说这是邸报,不如说这是全新的一种读物,其包含的东西,与邸报相差甚多,也更为贴近普通人,难怪东京人民会喜欢了。
仁宗将云雁回召进了宫中,正巧,胡翰林也求见了。
三人一见面,仁宗就觉得他和胡翰林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个报纸,是很好的教化万民的东西啊。
胡翰林表示,他一看到样刊时,心里就在琢磨这件事了。我们可以有开封府报,那我们也可以有东京日报,可以有大宋日报啊,以大宋邮递之便捷,经济之发达,岂愁办不好全国性的报纸。
只是,现在胡翰林觉得还只是看到了一个苗头,他还需要琢磨更多东西,如何将这种模式,移植过来,同时,在里面自然而然注入想要传达思想。
这超强的渗透力,会让它在大宋每个地方都流行起来,人民会自发自觉把某些东西看进去,记住。
云雁回只能举起手表示,这么高端的事,还是你们研究吧,我只能做好一个样本。
他很有自知之明,连东京的都自觉玩不转,何况是大宋的。
不过,胡翰林的余生又有新的追求了,他很愿意研究开封府报在民间的传播规律!
仁宗也非常激动,和胡翰林手握手,展望起了国家新闻中心的未来。
云雁回站在旁边无聊地看了半天,“官家,那你能不能先承认我不是盲流啊……”
仁宗对他翻了个白眼。
云雁回:“!!”
夭寿啦,皇帝翻白眼儿啦!
仁宗:“你也太不长眼睛了。”
“官家,你要是想承认我不是盲流,我就提醒你们一件事。”云雁回说。他要求都不高,他真不叫仁宗违心地说他有文化,他只求不做文盲就好。
仁宗想了想:“这开封府报是你主编的,其种种都是你一手操办,你自然不是盲流。”
云雁回满足了,“哈哈,官家,我是想说,既然你们想得到,也许别人也想得到。说不定,在你们苦苦研究的时候,会有人先弄些民间小报……”
仁宗一凛,“不错,需得小心,若有苗头,立刻掐死。”
胡翰林却觉得很不理解,这个年轻人他很欣赏,官家与其的对话,真是叫他有些不太明白。
仁宗又道:“对了,拆迁的事,你还是多上点心,也不要太过分散精力了。”
“是,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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