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凌云骂道:“你个泼妇!老子今天还非离不可!”
朱慧林痛骂道:“少把屎帽子乱扣!我文明说话,怎么是泼妇了?你才是无理取闹!哼,光说你辛苦,我就不辛苦了?家里儿子要考大学,我又忙工作又忙家里,衣食住行,孩子肚里吃的、身上穿的、家里的卫生、孩子上学前我拿着打气筒给他的自行车打气和检查,孩子心情不好我要开导他,孩子的成绩下滑要家长帮忙找原因,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我在经心打理的吗?你做过什么了?我才是拼死拼活为了孩子为了家!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也好意思?还有,儿子眼看着就要高考,你要有点人心,也不能在这时候提出离婚,叫他还怎么有心思考大学?”
齐凌云其实哪里想离婚,不过是被逼无奈之举。他如今是人家碗里的菜,由不得他自己想不想的。
但是,齐凌云又不能招认出在外面养女人养私生子的事情来,钱嘛,总是要攥在自己手里才好,老婆儿子虽然亲没有自己亲,再怎样也不甘心把自己好容易才攒下来的家财归了即将成为前妻的女人,万一她改嫁了不就等于是便宜了外人吗?
至于儿子齐子恒,齐凌云自己觉得还是有那么一点疼爱之心的。他打算着,离婚以后呢,还是会每个月给两千块的赡养费,按着当前的物价水平,是尽够他们母子俩过活的。到齐子恒上大学的时候,考虑到如今大学要收学费,就再酌情给个五万块钱吧,也就尽了当爸爸的责任了。他当初可从父母手里继承过什么?还不都是自己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
齐凌云被朱慧林堵了几句,毕竟理亏,找不到话来辩解回嘴,便不甘心地在家里转悠,黑着心肠想找点事儿出来挑刺大闹。
可是,齐凌云转了几圈,却找不出什么大毛病来。到处都是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说老婆不理家务不会持家的借口似乎有点站不住脚;再看看孩子的教育,齐子恒成绩很不错,齐凌云能翻到的作业本啊卷子都是什么a啊九十几分啊,要挑拣她不会教育孩子也说不过去;那还有什么?生活作风问题?他经常不在家,不知道朱慧林在此期间有没有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但是他翻找了一番,沮丧地发现最起码在家里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最后,齐凌云只能怪朱慧林态度不好,见了老公回家还不理不睬的,死人一般,这是妻子对在外面辛苦打拼的丈夫的态度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齐凌云存心找茬,朱慧林又不是个没气的死人,任由他白说成黑地指责、怒骂还摔东西,终于针尖对麦芒地吵了起来。
朱慧林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数落起齐凌云的错处来是一桩接着一桩,堵得齐凌云脸都绿了,最后蛮横地大吼一声:“这算什么家!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回家也不得消停,还跟老子吵!这日子过不下去了,离婚!离婚!必须离婚!”
朱慧林怒从心头起,恨不得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撕开脸皮大骂他没良心在外面养女人、养私生子的丑事,可是,想着儿子的叮嘱和秦律师那边的取证还未完全,只得咽下这口气,委屈地回敬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念着我的好处,好歹也想着一点子恒,我给你生儿持家,一手一脚把儿子带大,悉心培育,你居然为一点小事要闹着和我离婚,你自己摸着胸口的良心说话!”
说得齐凌云也略略生起一丝愧意,不过,形势比人强,外面有超级大腕给齐子怡母子撑腰,强逼着休妻另娶,不然,他的公司就完蛋了。人都有趋利避祸的本能,即便是老婆孩子又怎样?宁死道友不死贫道!要是以后生意做大了,手面宽了,再私下里接济接济他们母子也不算什么,关键是要把现在的难关渡过去!
齐凌云软硬兼施地要求离婚,最后扳出狠话:这个婚,一定要离,不协议,就打官司吧。反正,他这些年长期在外面,也算是事实上的夫妻分居了,又加之夫妻感情破裂,法院一般会支持的。说完,便摔门而去。
齐子恒回家的时候,见妈妈一双眼睛通红,半天也不出声,好容易说出一句话来都是语带哽咽,他意识到异常,忙一个箭步走到妈妈身边,问:“妈妈,你怎么了?”
朱慧林用抹布使劲地擦着一小块桌面,力气之大,简直像要把上面的漆面都擦下来。半天,她才吸着鼻子回答说:“你爸爸,下午回来了一趟。”
回来了?怎么人又不在了呢?再看看垃圾桶里的瓷器碎渣,齐子恒脑子一转,顿时明白了,渣爸今儿肯定是来说离婚的事情的,说不定还和妈妈大吵了一架,看这摔碎的茶杯果盘就知道!
齐子恒连忙搂住妈妈的肩膀,温声安慰说:“他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吗?妈妈,你别理他。那个狠心短命没良心的,早晚会有报应的,你何必难过?早离了早好!”
即便是个没良心的渣老公,毕竟也蹉跎了二十年的青春岁月在他身上,朱慧林焉得不难过的?索性就靠在儿子的肩膀上,呜呜咽咽哭了个痛快,把这些天心里积攒下来的伤心郁闷的情绪发泄了出来。
哭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渐渐地停住了,朱慧林的嗓子虽然因为长时间的抽泣而沙哑,态度却坚定和明晰了起来,说:“没事儿,我不难过。离就离,他以为他很了不起啊,无非就是有两个钱!钱要是离婚离得没了,还有什么好处!眼看着奔五十的糟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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