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房门,辛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抱着一包的瓶瓶罐罐正准备出门的祈越,做出几分好奇状,问道:“祈越哥哥,给谁送药去呢?”
祈越漫不经心地回答:“你说呢?”
辛黎抿了抿唇,“祈越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去给他们送药?”
祈越闻言,心理热呼呼的,心想辛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体贴了?心中有了几分喜悦,精神头便好了许多:“谁愿意呢!可是又没办法!人家有权有势,很多人想给他们送药都不能够呢!”
“祈越哥哥。你得了风疹块,还痒不痒?阿黎给你挠挠!”辛黎说着伸了手要替祈越抓脖子。
祈越忙捂紧了领口躲开,“不痒了不痒了。”
辛黎收了手,又道:“病好了也该休息,祈越哥哥你该好好休息才是!”
辛黎这没完没了的体贴几乎要把祈越感激得热泪盈眶,“你以为我不想啊!我休息了,这药找谁送呢!”
“我帮你送吧!安南王府我认得的!”辛黎双眼眨巴眨巴地看着祈越,满怀期待只等着祈越的一声“好”。
祈越闻言窒息了片刻,收了之前的满腔喜悦,扭了头看了辛黎许久,说道:“还是我去吧,你好好在家待着,别瞎跑!药自己学着煎,饿了就去买几个包子吃,银子在抽屉里,不用我说了,自己拿去就成,离开保龄堂别忘了将门关上……”说着绕过辛黎便要出门。
辛黎没心思听祈越唠叨,一把夺过祈越手中的伤药,且跑且说:“祈越哥哥,让我去一回吧!”
祈越诧异之余,忙跟着小跑了几步,见辛黎跑得飞快,扯了嗓子嘱咐:“去了安南王府直接找张嬷嬷!不知道怎么找可以叫守门的小路带着去!这药钱该是十两银子……”说到这里,他觉得再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因为辛黎已被人群淹没,再没了影。
祈越转身回了保龄堂,靠着柜台拄了脑袋开始寻思着小石头的事,寻思了许久,祈越突然坐直了身子,咬了牙,自言自语道,“时辰挑得好便是贵人?我让他变成死人,还看他还如何能贵!”
唐府里的唐喜唐少爷依旧十分的神采奕奕,丝毫没有感觉得除了自家人外还有人也惦记上了自家的小石头。早上刚睁开眼,他就想去瞧瞧小宝贝。
照顾小石头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子,名唤水仙,早时就是唐府的丫鬟,后来寻了婆家,先前生了一个儿子,喂得白白胖胖的。唐夫人见了便叫她别急着断奶,心想到时候儿媳妇生了孩子,让她帮忙着喂。原因是少夫人胯大却胸平,看着就是只生不养的,再加上唐家富贵,自然不会让少夫人自己喂孩子。
唐喜告别了床上的娘子,兴冲冲地便要去抱小石头,没想刚出了门,即差点和水仙撞了个满怀。
水仙一脸急色,一见唐喜,忙说道:“不好了,少爷,今日一早醒来,小少爷整个人都黄啦!”
“什么黄啦?”唐喜诧异。
水仙也不管身份了,想寻到了救命稻草般一把拉住唐喜的袖子,边走边说:“少爷快去看看!小少爷整个人都变黄啦,怕是得了病了!”
看到小石头的时候,唐喜也吓了一跳,不过也没水仙说的那么夸张。唐喜皱了眉,说话的语调是前所未有的难听:“你给小石头吃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抬头瞅见水仙满脸的无辜以及无措,心中也跟着焦急,吼道:“愣什么,还不快去叫夫人来!”
“哦哦,”水仙点头如捣蒜,慌慌张张地跑去叫唐夫人。
唐夫人听到消息也来了,那行动倒是依旧淡定,心里早有了底,看了小石头,说道,“没事,过几日就好了。水仙你也是带过孩子的人,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不是之前没见过么!”水仙嘘了口气,声音低低地回答着。
然而唐喜心中有鬼,不放心,叫人请了大夫来看。一番折腾毕,大夫说道,“应该没事,多晒晒太阳,好好养着就好了。”
“什么叫‘应该没事’,有事就有事,没事就没事,什么‘应该’,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唐喜心中发急,说话就不好听了。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一直认为自己有名有望,此时倒被小辈吼,心里一不高兴,一句话不说,收拾了东西,诊金也不要了,头也不回地就走。
唐喜看着大夫的背影,愣住了,看着身边人先是面面相觑之后变得若无其事的模样,忍不住开始乱想,越想越心虚,终于将昨日带小石头去见周鹤龄的事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这回唐夫人恼了,突然想起是有孩子黄着黄着就没了,一想一个怕,后来顺手摞到了只鸡毛掸子,直追着唐喜打,大骂:“爱炫耀的东西,抱着儿子乱跑什么,二十七的人了好不容易才生个孩子出来,很光彩是不是!这倒好,孩子都折腾病了,周老板怕是惦记着小石头呢,赶着要带走小石头呢!”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手脚一并都定住了,自己回过味来,只觉得毛骨悚然。琢磨着是该寻个道长回来把家里的邪气驱一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母子冷静下来后,心意一通,唐喜就有了主意。
唐喜跟神仙居往来比较密切,神仙居照顾他家的生意,他也去照顾神仙居的生意,正可谓礼尚往来。
他很快就想到昨日神仙居的那场大法事,“昨日神仙居请了莲清观的江道长过去做法事,或许此时江道长他们也未见得回去,不如我们今日就将人请来也做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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