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纪深拆开来,一手拿着跟仓鼠一样啃,啃几下停一下,看一眼穆燐烁,转过头接着啃。“我上次就觉得这饼干很好吃,哪里买的?下次家里屯一点。”
“我知道你喜欢吃,家里有,就在名都书房你屯吃的的那个柜子里。”
诶?
“你住名都那段时间,那个柜子我几乎每段时间都会看一看,总是满的。我还以为你口味变了,不喜欢吃那些了。所以后来搬去你那以后就没有再给你买。”
诶?
纪深拿着半块饼干的手从嘴边缓缓放下来,“名都我屯吃的的柜子?”
“恩,就那实木门的柜子。玻璃书橱边上的。”
“哦……我不记得了。”纪深低下头,手里的饼干碎在了衣服上。
纪深突然感觉头有些重,侧眼一看穆燐烁整个手都按在了自己头上,揉乱他的头发。
“别揉了,我没带梳子。”纪深皱巴了脸,想躲,可怎么都逃脱不了穆燐烁的魔掌。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下次,我给你那也屯上一柜子,然后用便签贴好,零食柜。这样你每次看到,都能知道里面有一一橱子吃的。”
纪深皱巴的脸舒展开来,“不吃,你当养猪啊?”
穆燐烁不回答,收回手,笑出声来。
“还吃不吃?”
“吃!”
穆燐烁又跟变魔术一样,变出几包饼干,“就这点吧,等会晚饭吃不下。”
纪深用饼干塞满嘴巴,满脸怨念地看着他,“那就不吃晚饭。”
车里突然安静下来,谁也不说话。纪深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他反驳了穆燐烁,没有再按照他说的来。这样是不是会惹怒他了?
可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那人就是很正常地开着车而已。
纪深小心翼翼地再看上一眼,又觉得不该让穆燐烁看见自己心虚的样子,于是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夕阳彩霞,半边天都红着,不知不觉就开上了高速,穆燐烁这是要带他去哪里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
总之,当夕阳有降下去一半的时候,身边的人突然说:“你现在这样也很好。”
“啊?”
穆燐烁透过反光镜深深看一眼镜子里的纪深,“我说,现在这个有时候嫉妒起来像怨妇,有时候又像个刺猬一样不肯听话的纪深也很好。”
纪深愣了一下,狠狠刮他一眼,“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啊,我说夕阳很美。”
“哼。”
“纪深?”
“闭嘴。”嘴角的笑渐渐变浓。
车一路开到郊外,从一扇比戏剧学院大门还要壮观的涂成金色的门开进去。正对着的是一个喷水池,喷水池里面的雕塑是个半裸的女人,那姿态真是婀娜啊,不过纪深并不认识那是谁。
能见到这种场景,对纪深来说——一般都是,片场,片场,或者片场。
穆燐烁替纪深打车门,钥匙扔给侍者,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你买的?”纪深四周看看,这有点夸张得城堡一样的别墅比他上次拍安年那部电影里的花园别墅还大上不少。
穆燐烁很诚实回,“借的。”
“借的?”
穆燐烁点点头,可不是么,他向何煜明借的,不带付租金那种。
烛光晚餐的长桌子,两个人离得死远。为了气氛没有开灯,整个屋子里各处放满能插三根蜡烛的那种烛台。全部点起来,仔细看放得位置能看出是一个形似爱心的圈,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心形圈。
纪深吃的不多,之前饼干吃了个半饱,唯有到甜点的时候纪深有些腼腆地对那个侍者笑,“能再来一份吗?”
侍者被他问得一愣,有些为难地说,只准备了一份。
“啊——这样啊。那算啦。”
昏暗的屋子里,看不真切隔了老远的穆燐烁是不是在笑,但笑声却传到了,“让再做几份放冰箱里吧。”
“接下来要看电影吗?”
“啊?看电影?不如,我们散个步吧?”这会纪深才觉得自己吃多了,好在没再吃一份甜品。
穆燐烁向纪深走过来,有一种从黑暗中缓缓现身的微妙感觉。
黑暗里的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眉头有些紧,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说,“恩。那散步吧。”
不得不说,古堡一样别墅后面的小树林有呢么一点小阴森。纪深也不知道整片树林里种的都是什么树,但大部分都很高。地上铺的石子路有一大半被新长出的草掩盖了,像是许多年没人打理。
“烁。你过来。”
穆燐烁乖乖地从他身后,走到他跟前,稍稍弯着腰,以免低下来的枝桠碰到头。
纪深接着月光看清楚他,就这样看着,不说话,带着笑。
穆燐烁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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