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送上。
因着程权回来了,大太太吴氏为防范于未然,便同程老太太说免了姑娘们的晨昏定省。
程老太太对那天程权的失态也是看在眼里的,她也怕见面次数多了,反倒引得程权心动,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答应下来。
横竖她也不待见苗微,只不过既养着她,没的让她不感恩的道理,这才日日提到自己跟前来让她给自己磕头。
又不差这几天,且让她好生窝在自己院子里吧,也免得看了碍眼。她们一家子祖母自然和乐融融,她这个外人在这杵着也不是个事。
消息传到苗微这里,她倒又好气又好笑。她怎么盘算留在程家是她的事,可被程家这么防微杜渐的打脸,她难免恼羞成怒。
不过她的羞她的怒,在程家掀不起任何水花。
闲着没事,她就窝在房里做针线,程家几个姑娘各有各的小心思,同苗微也不友好,她也没那个心气儿往她们跟前凑,索性两不相干。
做针线累了,苗微便去小花园看雪景,既是散光,也是歇歇眼睛。
倒是这天遇见了三姑娘程姿拉着五姑娘程意在雪地里捕麻雀。她们叽叽喳喳的,比那麻雀还热闹,苗微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想了想,到底没往跟前走,默默的远远绕了开去。
不成想与程权走了个对面。
程权是看书看累了,程大太太耳提面命的叫他务必保重身体,学业且得放在身体之后,这才出来散散步。
这几天,他一直没见着苗微,当着程老太太的面提了一回,程老太太似笑非笑的说了他一句:“权哥儿果然是长大了。”
那笑颇为意味深长,看得程权心里直冷。
他解释:“我就是问问,毕竟表妹是姑母留下的唯一骨血,我拿她就当个亲妹妹一般。”
程老太太做出很愿意相信其实压根不信的意思,只笑看向程大太太:“要不,你准备起来吧?”
程大太太有些发愁的道:“这事不是小事,怎么也得问过老爷,再说权哥儿到底还年轻,媳妇怕过早知了人事,伤了肾水……”
程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祖母和母亲这是商量着给他备通房呢,他先臊得满面通红,丢下一句:“祖母、母亲别费心了,我如今只关注学业,什么都不考虑。”
然后仓皇而逃。
这之后,他哪还敢提苗微。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问了句苗微,祖母和母亲就往别处考虑,如今见了苗微,他便明白了祖母和母亲的苦心。
这个表妹,着实生得太动人了些。
他和同窗也去青楼里喝过花酒,当然是打着长见识的名义去的,且也只是喝酒听曲,并未越雷池一步,但两相比较,也知道这位表妹的相貌着实配得上“倾国倾城”。
只怕是个男人看进了眼,一时半刻便拔不出。
他也不例外,只不过他还有些廉耻和脸面,知道这是表妹。
程权不敢多打量着这个看着有些陌生的瘦弱姑娘,怔了一会儿问:“你怎么不同三妹和五妹们一起玩?瞧着你年纪不大,倒是挺老成。”
苗微见着他时就已经吓了一跳,原本想着他不理自己,两下里别过,躲了就是,不想他居然肯主动同自己开口。
她低头不敢看他,喏喏不成语。
她为什么不同程家姑娘玩?自然是人家不愿意同她玩,不过这理由可不是好理由。
再则,苗微怕男人,怕进了骨子里,即使曾经在心里肖想过程权,可那只是留在程家的万般无耐的计策,且也只是想想。
真见了人还是怵。
从前那些痴心妄想,因着见了面,全都化成了烟,她只想离他远远的。
苗微不是小姑娘,见识过男人最狰狞最丑陋的一面,哪怕生得再温文儒雅,可脱了衣裳都是一样儿的。孙琪就生得一表人材,光看那张脸,怎么也想不到他在榻上那么残暴和血腥。
因此苗微下意识的不想和人接触,更不想和男人接触。
程权看苗微身上衣裳单薄,且有些发旧,不由的蹙眉问:“不是说过年谁都做了两身新衣裳吗?你怎么还穿这个?”
苗微心下冷笑:要问这事?最简单的莫过于回去问你自己的娘。
可她不愿意惹事,又往后退了一步,任谁都能瞧出来她对程权的畏惧和退避。
程权不由面色微变:他是好心,她这是怎么了?
苗微本性就不愿意辩解,在孙琪那先还辩解过两回,却被他冤枉成是狡辩,很受了一回挫磨,疼痛让她长了记性,知道辩解无益,甚至是更深的疼痛之后,她更是轻易不开口。
如今也是一样,不到万不得已,她根本不想辩驳什么。
那衣裳是程良送的,且是旧衣裳,若真穿在身上,难免被二舅母淘腾出来又是一番祸事。可如果说自己没有,不免又得罪了大舅母,是以苗微咬紧唇就是不开口。
她能瞧出程权有些不悦,毕竟这是他的家,他在外头读书明理,心里想得是功成名就,家里和和美美,对于她猛的表现出来家里有照顾不周,亲戚凉薄的瑕疵,定然是不满意的。
但她就是不想解释。
程权却看不得她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问她身后的黍米:“你们是怎么服侍表姑娘的?缺什么少什么不知道吱一声儿?”
黍米吓得扑通就跪地上了:“六爷饶命。”
程权气的倒仰,他也没说什么,怎么就饶命了?喝斥黍米起来,看苗微头低的恨不能要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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