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尖尖地纤指在眼前直晃,视线有些难受,有点熟悉的称呼让冷傲竹不知道如何作答,但他可以肯定,眼前人他不曾见过。
「对吧,我就说他是吧!远远地走来我就认出来了!」
少女此话一出,周边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围了过来,一时间冷傲竹觉得自己仿佛异类般受人观赏,可是他却并未感觉到半点恶意。
「噢……已经能走动了啊,宫主真是神功盖世,这麽快就把你救活了!」闻声过来的人之中,一名较为年长的老者点头引以为傲地赞道。
「那是当然的啦!我们宫主最厉害了啊!哈哈啊……」三三两两年轻人搭著肩头附和著。
「那个……」他们说的宫主,是指司徒尊吗?
「欸,什麽?」见到冷傲竹有话想说,少女凑近清秀可人的脸颊,顺便让周围的人闭嘴,「小猪,你想说什麽啊?」
「……那个、你们说……是你们的宫主、司徒尊救了我?」已经无暇去计较开口闭口那些奇怪的称呼,他的心中只想知道对他那麽冷漠的司徒尊,是不是救了他的恩人。
「咦?你没有见到宫主吗?」少女柳眉一蹙,脑袋不解地一歪,「可是明明是宫主拉著圣姑和你去听涛小筑的呀……而且,你中毒那麽深,连圣姑都没有办法,一定是宫主救你啊,不然你怎麽会站在这里呢!」
少女说的头头是道,简单扼要说著自己的猜测,可是冷傲竹怎麽也不会知道,他之所以中毒那麽深,其实是有一段典故的……
想那日司徒尊的姑姑司徒澜,自客栈偶然救下被慕容雪下毒想要借以控制夺取秘笈的冷傲竹,一路上顺风顺水赶在剧毒没有发作之前回到南海神宫所在的小岛时,遇上族民们。
於是大家都很好奇,想来南海神宫一向排斥外人入岛,可是圣姑却带头背了个外人回来,还告诉他们要带著这个外人去就连左右二使都不可靠近的听涛小筑去找宫主,大家一下都好奇心暴增。
跟著他们伟大的圣姑便开始对他们长篇大论述说起背上的外人与他们宫主的渊源,就在最後一个重听的族人都理解之後,众人才发现被弃之一边的小猪已经差不多变成半只死猪了,吓得他们赶紧催促圣姑救人,谁知他们伟大的圣姑却说,“如果我要亲自救他,就不会带著小猪千山万水回来这里了啊!”
真是亏她还能对大家说的那麽理不直气壮……幸好,关键时刻他们的宫主赶到了,面无表情地带走了二人。
所以,当冷傲竹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才会如此欣喜和惊讶,毕竟剧毒深入心脉的情况,那可不是谁都愿意牺牲内力冒险相救地,而且若非放胆一试……怎麽看都是不可能活下去的了!
「他、没有告诉我……」尽管不知道其中还有如此一段插曲,但冷傲竹依然十分不解,这一次司徒尊并没有如同上一次那般对他讨回报,更没有提及是自己救了他,只是对他表明非自己带他来这里,「为何……」不是恨他了吗?那麽为何还要救他?
「其实,我们也没想到宫主会出手相救啊,你那个可是苗疆的蛊毒啊,真的很厉害……」一旁俊朗憨厚的男子拍了拍冷傲竹的肩膀,害得後者踉跄了数步,险些被拍扁了,「哈哈……你还真菜啊!」
「切,小猪刚刚才清除体内的毒,当然弱啦!」不等冷傲竹回神,另一边的女子组已齐声帮腔,「小猪是宫主重视的人,也就是我们重视的人,就你那点本事也敢笑人菜……你才是整个一颗大白菜呢!」
尚且沈浸於再一次被救的感动与震惊之中,身边却早已变成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论大会,眼前的景象让冷傲竹有些跟不上思绪,至少南海神宫与他所想天差地别,说是魔教、倒不如说是一个异族部落般,族民除了样貌长得都十分端正,性格也十分开朗……
「呵呵,吓到你了吧,他们就是这样,整日吵吵闹闹,可是感情好的很啊……」之前的老者看著一脸茫然地冷傲竹,摸著胡须笑道,「你是咱们宫主的客人,也就是大家的客人了,不过你怎麽跑到外……」
「──他不止是客人,还是仇人!」
吵闹之中,清冽冷硬的低沈嗓音从天而降,一道散发著寒厉杀气地黑色身影,手持银光宝剑直指面色苍白的冷傲竹。
「驰、驰左使……您、这是干什麽呀!」最先发现冷傲竹的清秀少女想也不想便冲过去挡在剑尖前,众人也都被眼前此情景吓得愣在那里,他们那向来冷漠寡言的左使为何要杀宫主的客人,他们不懂,还有那句仇人……也让他们不明所以。
然而相较於众人的惊讶,冷傲竹却显得镇定且苦涩,淡淡看著不远处横指向自己的宝剑,不躲不避,黯然地脸上让人看不出此刻的心思。
「冷傲竹,倘若你还有点骨气,就莫要利用我族人的善心……堂堂正正站出来与我单独一对一比武,我驰风今日定要为主子……报一剑之仇!」没有理会族人的阻拦,更没有闲暇去环顾惊愕地来回看著他们的族人,驰风只是瞪著染满忿恨怒焰的鹰眸锁著不远处的男人,把手中另一把剑丢给对方,「莫说我欺负你手无寸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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