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的端了杯水,我甘于享受这种二等伤残待遇,除了嘴,基本,全身能不动则不动。
"你没照顾过病人?我不能动,喂我。"
他乖顺扶起我,手臂绕过我身体,很难以表述那时的心情,很不真实,害怕下一秒,眼前的人如同电影特效般化作一缕金沙飘走.......
"别离开我。"我脱口而出。
他垂下头,咬紧嘴唇,泪水渐渐聚积在眼底,他努力使自己平复,于是那些泪便无声消散在空气中。他终是太过隐忍,连泪水都是隐忍的,可这又是何苦。
"宋威,"他的声音哽咽,"可能我会让你失望。"
我听不下去了,望向窗外,漆黑的天空,了无生机。
"宋威,我......"
再硬的心还是被融化掉,我本不该要求太多。
"你相信我吗?相信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一直爱你。如果再有人像今天这样对你,如果我不能保护你,至少可以替你来承受,"泪水打湿眼眶,"也许你不相信,永远太虚无缥缈,谁都可以爱的死去活来,说背叛就背叛,根本不需过渡,可我,对你,是真的。你会离开我,我却绝不会先离开你。"
他默然,良久说道,"我相信你,以前不相信,现在都相信,你说的,我都相信。"
有医生过来查床,我们尴尬的别开头,医生大概感到气氛太煽情,提起嗓门,"没你们想象的严重,你的血还足够流个半小时。"转身,又是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太不把命当回事,以为,血都是<古惑仔>里演的,流几条街,还能再染几条河。"
利落的拉开门,留下一个夕阳无限好的背影,死老头子,嘴真臭。
"他说的是对的,医生说,你是鼻腔毛细血管异常,不能剧烈运动,不能暴晒。"谢蒙一本正经的样子令人心醉。
"那能不能做2爱?"
"这属于剧烈运动。"他的耳垂开始由粉至红。
"有多剧烈?"
他接不下话来,整张脸局促的近乎沸腾,真不明白,我有那么恶劣吗?我能把他吃掉不成,要真能吃掉倒好。看到他的模样,心真的醉了。
为什么不能自拔,我记不起对谁有过这么不可控制的情感,原来过去的冷静是因为不爱。想高中时追过的一个女生,搞得轰轰烈烈,每天端茶送水,各种贱相集于一身。
实在拿不下,都开始琢磨着请一个夕阳红老年团敲锣打鼓,拉横幅,撒红花......
我以为那就是爱了,但当我得知我的女神也会打鼾,放屁的时候,我感到自己被欺骗了,女神怎么可能会打鼾,放屁?
遂,收手,转而去追求另一女神。
其实,所有的所有都不是爱,如果是爱,她的一切都会是美好,连放的屁都是清新扑鼻,堪比百花园里的春风。
再看眼前的谢蒙,哪种角度,哪种姿态都很好,哪怕是皱眉不耐烦的样子。好吧,我自觉眼神太露骨,谢蒙不自在的闪躲。
"你躲什么躲?不能让我看?"
"你也不能看得那么......"他打着结,眼神涣散。
"我喜欢。"
"两个男人,有什么好看。"
"不,别的男人我不想看,只想看你。"
"宋威,你就喜欢看我难堪。”
"我能这么放肆的跟你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每一刻都是倒计时,我不想浪费而已。比你好看的人很多,但我不想看。只有你能让我心醉,只有你。"
谢蒙起身为我盖好被子,不安而局促。我开始反省自己的话,怎么也想不出哪里令他不堪,我已经十分了解他的肢体语言,稍稍令他不堪,一定就像现在这样,无所适从,眼神闪躲。
可他通常什么都不说,他不是女人耍小性子,希望你哄他,他就是隐忍,不高兴了藏在心里,而你能否看穿一点都不重要。
我已经被折磨的一点底气都没有,有什么不高兴呢?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天晚上,我一直苦思冥想,最后,竟然,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第一眼就见到黎欢。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
毕竟,她哥哥的野蛮与她无关。
我起身,她忙不迭的走到跟前,眼神慌乱,我突然开始可怜她,傻女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会让我想起宋小陆,那个真心爱我,却被我一直筹划着扔掉的女人。
"你还好吗?"她急切的问道。
"活着呢,"总不能表现的太小气,我轻轻笑,"没事的。"
一时无话,她向我解释起谢蒙的去处,"医生说你这几天只能喝流体食物,谢蒙去给你买稀饭了。"
我点头,病房里有细小的微尘,不易觉察的颤动。真希望我也可以化作其中一粒,没有生命,没有情感。
"对不起,我哥他太意气用事,我本是想和谢蒙好好说,他把所有事情弄乱了,还把你弄伤了,我会让谢蒙把医药费垫上。"
这句话很得体,但,怎么说的?最后一句话也就是宣告他们仍是一体,医药费不是谢蒙付,而是她会让谢蒙付。
我胡思乱想着,这样的结果实在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谢蒙退婚的事真的不是一件小事,对于女方,这样的事堪称耻辱,她竟就没有萌生从此一刀两断的意思,哪怕做做样子。
我不得不感慨,谢蒙真的魅力无限大。
"你家里人对谢蒙很生气吧?"我好奇问道。
"对我也一样,我爸妈看不上谢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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