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不可以了?”简衡一笑,还是按住他要敬酒的手,“我今天不能喝,改天再说。”
“改天归改天,今天这杯我先喝了。”话音刚落,一杯酒就下去了。
张总放下酒杯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宁桐青:“幸会。以后要是想和朋友找个安静的地方小聚,随时打个电话,我来安排。”
宁桐青没想到这种场合还要换名片,找了半天才从钱包最深处翻出一张:“谢谢张总。”
“什么张总不张总,简衡这么叫我,我是不乐意的。叫小张就行。你们慢吃,我等一下让人送餐后水果过来。”
送走这位后宁桐青颇有些忍俊不禁,简衡自己也摇头:“贪嘴就是要付出代价。”
“人家喝酒你喝水,不亏。”
简衡短促一笑:“也是。”
说是要赶快撤,但到了现在这个份上,早一步晚一步他们还是吃完了水果才走。走时张总不仅亲自送行,还准备了四个提袋,说:“就是几个你们觉得还行的菜,让厨房再做了一份,回去热一热就能吃了。”
“我在家里不开火。真想吃我人过来。”
“我知道你不开火。菜都做好了,带上吧。给宁研究员也准备了一份。以后常过来啊,你肯来,我们都高兴,是给我们面子嘛。”
简衡无意在门口拉扯,只好接过来:“张总再这么客气。我下次真不敢来了。”
“哪里的话。你一个人在外地,更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第一。元旦你回不回去?”
“路上堵,不回去了。春节再说。”
“哦,你要是怕堵,我这里有人回去,让他们开车,睡一觉就是了。”
“已经说了不回去了。”
“当然当然。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向家里问好啊。”张总笑容可掬地把四个拎袋都塞在了宁桐青手里。
简衡没开车,宁桐青见时间还早,便说送他回去。上车之后他指指放在后座的袋子:“菜你都带回去吧,人家的心意。”
“你怎么把我想说的话给说了?”
“没几天就新年了。我估计都在外头吃。”
“我也是。”简衡望向车外,有点心不在焉地接话,“那还是一人一半。万一浪费,每个人平均浪费得少点……今晚的菜不难吃吧?”
“当然不难吃。就是好吃,才不好意思再沾你的光了。”
简衡无声一笑:“有沾干嘛不沾。”
他们就又不说话了。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时如果不是刻意找话说,常常很久都不说一句话。宁桐青隐约觉得这种“不说话”,也是某种“刻意”之后的结果。但至于到底是谁在主导这种“刻意”,反而是很难去分辨了。
在简衡家小区门口停下车后,简衡又问宁桐青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宁桐青略一迟疑:“明天是新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我知道。所以才想喝一杯。就喝酒。”简衡微笑。说完后他解开安全带,却不着急下车,“宁老师,有的时候能找个人一起喝杯酒其实挺难的。”
“今天我喝一杯肯定打不住,所以一杯都不敢喝。年尾我们喝。”
简衡往后一仰,轻轻地靠在座椅上:“也好。”
他看着宁桐青,看得很仔细,看了两眼又移开视线:“是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什么时候我们能没事也约出来喝一杯,就好了。”
宁桐青却在一直看着他:“不是说好了年底吗?”
他又一笑,眼波一闪:“你说得对。”
直到简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外,宁桐青忽然想起他下车时没有拿后排的袋子。他给简衡去了个电话,简衡就说:“啊,我真的忘了。不折腾了,你都带走吧。不过到时候告诉我一声是什么菜,我下次见到张总,谢谢人家时别说漏嘴了。”
宁桐青没太上心,答应下来就挂了电话继续开车,眼看快到家了,猛地想起简衡这句交代,才意识到他的心思缜密真是到了每一个角落。
不过这些菜宁桐青还真的没机会吃上——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结束后,一群同事在研究室副主任的组织下一起去聚了个餐,到约好的餐厅才知道,孙老太太已经先到了,正在包间的沙发上一边看菜单一边等他们呢。
那天晚上很多人都喝多了,宁桐青自己也不例外。他算是一群人里比较清楚的,坚持着把孙和平送回家,进了自己家门才开始吐。
吐完了他倒头就睡,中途因为渴起来好几次,折腾了一宿,等睡踏实已经到了下半夜,再一睁眼,大半个白天都过去了。
他倒是还记得约了瞿意和展遥吃饭的事,盯着宿醉后的头痛爬起来,从酒气不散的外套里找到手机,想看看有没有展遥发来的短信。
小师叔,今天一起晚饭的计划没有变化对吧?餐厅选在哪里?我们几点到合适?
宁桐青睡了一天,根本没顾上订餐厅。读完展遥的消息后打电话去相熟的馆子,未果;又给平时有公务宴请的餐厅,也没有三四人的桌子。正在为难,忽然想起前几天和简衡去的那个会所,他印象里瞿意就是t市人,于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按照名片上的张总的手机挂了过去。
张总还记得他,很爽快地安排好了位子,还问是不是自己带酒,有没有忌口和其他特殊要求。宁桐青也不知道瞿意的忌口,就说:“不喝酒,忌口可能要等到了再说。”
“这都好说。今天我不在,我会交代领班,您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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