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瑞文眨了眨眼,说:“不麻烦啊。”说着一边脱鞋换鞋进了屋,轻车熟路地往祁朦房间走,把祁朦放在床上替他脱掉鞋,苏曼娴站在门口看着花瑞文,花瑞文回过头笑了笑:“没事,睡醒了就好了,我去拿毛巾给他擦擦脸。”
苏曼娴立刻转过身,小跑向卫生间,祁朦悄悄睁了一只眼,就看到花瑞文正看着自己,像被捉住了自己做坏事,立刻掩耳盗铃似的闭上双眼,花瑞文心里甜得不行,弯下腰飞快的亲了祁朦一下,也转过身往外走,刚走出房间,苏曼娴也拿着拧干了的毛巾走了过来。
花瑞文接过苏曼娴手上的毛巾,对苏曼娴说:“阿姨,别担心,你去忙吧。”
替祁朦擦完脸,花瑞文把他的毛巾洗了拧干挂了回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花瑞文惊觉自己竟然在笑——真是傻透了。
回到祁朦房间,花瑞文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刚好能够平视祁朦,祁朦侧躺蜷缩在床上,缓慢地眨着眼看着花瑞文,花瑞文哄道:“你现在一定还很不舒服吧?困了就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祁朦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只露出两个圆圆的眼睛望着花瑞文,小声地问:“那你呢?”
花瑞文抬起手来用大拇指摸了摸祁朦的眉毛,说:“放心吧,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祁朦把右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花瑞文就懂事地握住他的手,说:“睡吧。”
祁朦很快就睡着了,花瑞文总算松了一口气,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把祁朦的手放回被子里,替他掖好被子站了起来,走出房间,苏曼娴正在餐桌上打着字,回过头来就看到花瑞文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小心翼翼地问道:“朦朦,睡了吗?”
花瑞文勉强扯出一个笑来,说:“嗯,那,阿姨,我就不打扰,先走了。”
花瑞文下楼,拉开副驾驶座车门坐了上去,对司机说:“灿海天地。”
司机发动了汽车,花瑞文眼睛平视着前方,面不改色,问司机:“刚才回来的路上,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司机顿了一下,懂事地答道:“没有。”
花瑞文掏出钱包,掐了一叠钱塞进司机的上衣口袋里,慢条斯理地说:“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
“不,不辛苦的。”司机扫了花瑞文一眼,他的脸上带着有些瘆人的微笑,无论他说话的语气多么客气,都能够读出满满的威胁意味。
突然花瑞文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花唯。花瑞文有些诧异,转过头看了司机一眼,滑开了屏幕,那边花唯的音量不大,但是能够感觉到他生气了:“你在哪里?”
花瑞文老实回答:“去灿海天地的路上。”
花唯质问道:“你没和邵槿一起吗?”
“邵槿怎么了?”
“邵槿把人打进医院了,她现在在警局,我已经派律师过去了,你现在就去把邵槿接出来。”
☆、第 38 话
警察局里,邵槿和罗升并排坐着,来审问他们的民警问了一半就被人叫走了,半天也没有回来,两个人就被晾着,周围的议论声也并不是不能传入耳里,虽然音量不大,但并不是可以忽略的程度。
罗升的身份很特别,在互联网发达的当下,身份证一过电脑,三代都能查得一清二楚——他是罗局的儿子。
罗升压低声音提醒邵槿:“人是我打的。”
邵槿转过头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罗升一眼,冷笑道:“从来没人教过我敢做不敢承认。”
罗升有些无奈地抽了口气,语气也不太好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邵槿你到底明不明白?”罗升有些不满:“你不该管的,瑞文会收拾周子睿,他不收拾,我也不会放过他,始终都轮不到你。”
邵槿望向罗升的眼睛:“你,很了解花瑞文吗?”
罗升愣了一下,他突然回想起刚才邵槿回到ktv包房时候的场景,目标明确,毫不拖泥带水,把周子睿从沙发上拽起来,不由分说就卸了人家的膀子,周子睿从头到尾都没有还手,从一开始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到后来被邵槿打得在地上吐血,甚至没有求饶,虽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未免也太过火了。
邵槿回过头望着面前墙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皱了皱眉,像在询问,更像在自言自语:“我不打他,花瑞文会放过他吗?”
罗升心沉了一下,突然有些明白邵槿这么做的意思,花瑞文是个发起疯来不认人的家伙,周子睿和他本来关系也没有好到花瑞文可以容忍他给祁朦下药,无论他是有心还是无心,花瑞文都不可能放过他,邵槿说得没错,总有一个人要发狂,不是她就是花瑞文,与其等花瑞文回来发飙,还不如邵槿赶在他之前动手。
罗升突然笑了起来,看着邵槿一脸无怨无悔的表情,觉得她愈发让自己喜欢,可惜,得不到的吧,她那么洒脱又无所畏惧,看似鲁莽却心有分寸,可这些大胆又细腻的心思只因为一个理由,而这个理由就足够摧毁自己所有努力的意义——罗升也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邵槿,你……”
“我喜欢花瑞文。”邵槿虚了虚眼,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有些晃眼睛,邵槿平静得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果然啊,除了爱,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人那么无所畏惧?
“可是,花瑞文喜欢祁朦。”罗升毫不客气地道出现实。
邵槿嘴角勾起一个笑来,有些无奈:“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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