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邵槿却突然换了种语气,语气里满是嘲讽:“祁朦,如果你是我见到的人里第二不要脸的,还真没人敢当第一,到底是谁给了你脸回来的?你一定要花瑞文为你死,你才肯善罢甘休吗?”邵槿话音刚落,花瑞文就一掌拍在课桌上,祁朦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突然有些心疼——邵槿也参与了自己和花瑞文的过去,她毫不客气,直戳自己的要害,自己想忘不能忘、记住却又愧疚的那段回忆,她毫不客气地摊开在自己面前,逼自己认罪。
祁朦低下头,呼吸有些困难,如果她不提醒,自己就可以假装忘记了,那个小小的花瑞文,为了保护弱小的自己,差点就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自己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却还在努力逗自己笑,骗自己说不疼。
怎么会不疼。
“邵槿,我再说一次,在我生气之前,滚出去。”花瑞文的语气很平静,这是他愤怒到极点的态度,过了临界点,他就会收起暴戾的模样,但往往杀伤力更强。
邵槿却丝毫不管花瑞文的威胁,继续对祁朦说:“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总是装出一副弱小的样子,被人欺负了只用哭就好,反正有花瑞文帮你出头,永远躲在花瑞文的后面,在他暴怒的时候站出来装好人,展示你把他驯服得多好……呵,”邵槿冷笑着,弯腰伸出食指戳了戳花瑞文的胸口,“花瑞文,当回祁朦的狗,你这颗心脏会就跳了吗?”
花瑞文抬起左手握住邵槿的手腕,偏过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敌意:“邵槿,我给过你机会走了,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打女人。”
邵槿却翻转手腕借着巧力反将花瑞文用一个擒拿扣住了左手,冷笑道:“所以呢,你要为了他,打我吗?”
花瑞文挣脱邵槿的手,站起身来。花瑞文比邵槿高了一个头,邵槿仰视着花瑞文,气势却没有弱下去半分:“来啊花瑞文,为了他,你可以不来接我,当然也可以打我。”
花瑞文被邵槿气笑了,提醒她:“你觉得,当众施压这种事对我有用吗?”
邵槿继续激怒花瑞文:“当然没用,为了祁朦,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邵槿话音刚落,花瑞文就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邵槿也立刻做出应对。
两个人过招完全不同于一般打架,祁朦有些紧张地看着两人,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要叫停,赶紧叫花瑞文:“花瑞文!别打了!”
花瑞文顿了一下,邵槿抓住机会,毫不客气抬起腿,一个横踢朝花瑞文的脸踢去,花瑞文抬起手来挡,但为时已晚,邵槿踢到了花瑞文,整个班级的吃瓜同学都吸了口凉气,祁朦也吓得抬起手来捂住嘴,赶紧站起来拉开花瑞文,有些紧张地打量了他一番,花瑞文的嘴角裂开了,有鲜血渗了出来,祁朦心抽疼了一下,转过头去看邵槿,咬着下嘴唇,有些艰难地开口:“花瑞文没有去接你,是他不对,可是你这么纠缠借题发挥有意思吗?就算你有火要发泄,也没必要这么不知轻重吧!”
邵槿却并没有消气,大口地喘着气,点了点头:“看吧,你的祁朦又开始了——诶,祁朦,让他受伤的到底是谁?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弄清楚啊?不是我,是你。为了你去和人打架也好,听你的话停下来也好,为了保护你差点命都没了也好——这些啊,都不是别人造成的。是、你。”
祁朦往后退了一步,花瑞文赶紧扶住他,朝邵槿吼道:“你他妈给老子闭嘴!不然老子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来话!”
上课铃声打破了僵局,邵槿刻意掸了掸校服袖子,摆出一张嫌弃脸:“我他妈也不想和你多说——我说那么多,你他妈听得进去吗?呵,花瑞文,你是不是当初失血过多,供血不足……”邵槿抬起手,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嘲讽道:“这里不好使了啊?”
邵槿走后,祁朦还站在原地,花瑞文拉了他一下,祁朦才回过神来,赶紧绕回座位,在自里翻了起来。
老师还没有来,教室的气氛很尴尬,大家都看着花瑞文,花瑞文自然感受得到旁人的目光,让他们看了这么大的热闹,这事儿都过了他们还意犹未尽,花瑞文这就不高兴了,凶道:“该干嘛干嘛,马上上课了不会准备一下教材吗,盯着老子干嘛?”
祁朦抬起头看了花瑞文一眼,扫视了一眼教室,大家都纷纷转过身不再看花瑞文,于是祁朦又低下头继续找,找出了一张创可贴。花瑞文有些抗拒,躲了一下,问他:“你干嘛!”
祁朦可怜兮兮地说:“流血了,贴一下。”
花瑞文摇头,抬起手擦了一下,碰到伤口有些疼,花瑞文下意识地龇了下嘴,却嘴硬道:“马上就止住了,不用。”
祁朦没有强求他,却也没有放下拿着创可贴的手,两个人僵持了几秒,花瑞文败下阵来,叹了口气,说:“贴贴贴,你开心就好。”
祁朦得到了花瑞文的允许,这才开始撕创可贴,一边撕一边埋怨道:“我才不开心呢。”说话间已经撕好了对准位置贴好创可贴,抬起手轻轻按了按胶布的部分,大拇指顺势摩挲着花瑞文的脸,眼眶有点红,花瑞文有些无奈,哄道:“你别忘心里去,你知道,邵槿说话一直都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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