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些五毒教众会拿南芈的性命开玩笑。
苗人是很团结的,绝不会像某些中原的武林正道那样不要脸,一边吼着邪魔歪道不知廉耻,一边为了正道杀了他们,哥们永垂不朽我会牢记心底的一刀捅过去。更何况,如今被他抓在手上要挟性命的还是苗疆的大祭司。
【可恶的中原人!莫以为穿着苗服说着苗语便能搅得我们内讧!】虽说是长老,但此次在场的却大都身处壮年。自然,脾气暴躁者亦有之,例如此刻一脸怒气的执法长老,【你若是敢伤了大祭司,我们苗人绝不会放过你的!】
【你到底想怎样?】抬手拦住胞弟,一旁的戒律长老看着被点了穴道无法脱身的南芈,神色阴晴不定。但显然,他的表现比之旁人着实要冷静理智许多。
【我想各位误会了,我只是怕你们听不懂中原官话才说的苗语。】
一声轻笑,白微扣着人一步步向出口退着。
只是,面上虽是一派悠然自若,但唯有他自己清楚。方才被毒爪抓伤的地方已经开始毒发了,如果不能尽早拿到解药逃离这里,他怕是撑不了多久。
幸好,他已经点了南芈的哑穴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小八算是暂时安全了。
【诸位放心,我这人一向都很惜命。只要给我马匹和毒爪的解药,让我安全离开,我绝不会伤你们的大祭司一分一毫。】
【……可以。】微作思虑,戒律长老终是皱眉应下了白微的要求,而后却是对一旁那三名一直作壁上观默不出声的蒙面人开了口。当然,那些话说的好听些是询问,说的难听些是别给脸不要脸,五毒教的地盘当然是以苗人的利益为重。
【远方的客人,虽然这个请求很唐突,但我希望先前那瓶毒华爪的解药你们能够暂时归还,稍晚些我会让阿娜依再配几份以供你们使用。】
其实解药这种东西,五毒弟子在教内向来不会随身携带的。
所以,之前作为担保给出的解药只能先强行收回征用了。
【水色,把药给他。】大约是不愿曝露自己的口音与来处,对左后方那人说话时,为首的蒙面人用的仍是苗语。那波澜不惊无甚起伏的语调,似乎对五毒教之人这出尔反尔的举动并无什么太大的不悦与排斥。
而那名为水色的人,正是先前那个戴着手套身上有着特殊墨香的男子。
【脱了手套拿。】悠悠的在水色伸手前加了一句,白微迎着他冷冷瞪来的目光,笑得一脸坦然自若无愧天地。解药这种东西,且不说里头是不是真的,谁知道某些人会不会在递解药的时候往瓶子上抹点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啊,可不喜欢随便乱碰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你们最好别乱给毒药当解药,否则我可保不准不会先给谁试试。】
取了块随身带着的帕子包在手上,白微这才摊手接过水色扔来的小小陶瓶,顺便打量了几眼那只脱掉手套的手。而正是此时,马匹也已被牵到了大门口,从上头的马鞍缰绳来看,这些马很可能是五毒教一时情急‘借’了水色他们的来用。
见此情形,白微有些恶劣的勾了勾唇,方才抱着南芈跃上马去,火速离开。方才他引开众人注意时,眼角余光已然看到小八的身影自房门口一闪而逝。
而水色那只露出的手也让他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只手太过干净白皙纤长漂亮,根本就不是江湖草莽常年舞刀弄枪会有的手。那应该是一只常年舞文弄墨的手,而且大约从未做过粗活,因为上头只有些薄薄的笔茧而已。这样看来,如果水色不是与领头的蒙面人关系特殊,那么…他就很有可能是以谋划为主的军师。这次的布局,很可能有他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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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尽了最大的尺度‘虐待’马匹,以达到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追兵视线范围的可能性。也几乎是在刚刚逃离五毒教总坛那一刻,白微强行压制了许久的毒血便再也控制不住的自他口中涌出,沾了趴在前头的南芈一身。
强撑着拔掉瓶口的塞子,白微低头闻了闻里头不知真假的解药,确定了并无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味道,决定放手一搏。现在的这种境况,没有让他运功逼毒的闲工夫,如果这解药真的有问题,那他只好拉南芈陪葬了。
无论如何,至少也要让小八平安带走白芨和小年。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真情还是假意,但我很感激你在三岔口帮了小八还收留了我们一晚。你身上的穴道过些时候就会自行解开,不用太担心。那些五毒教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追来找你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将人抱下马安置在路边,白微伸手解了南芈的哑穴淡淡说道。
吃了那瓶子里的解药,他已然好了许多,显然戒律长老并没有骗他。
归根究底,南芈这位苗疆的大祭司从未对他们做出过什么真正不利的举动,甚至还可以说是帮了他们不少。而他刚刚那些要挟行为到底也算是恩将仇报了,如今已然可以脱身,自然是不能再厚颜挟持着人家了。
“你是苏州人?”出乎意料的,解开哑穴的南芈竟说着口字正腔圆的官话。
“欸?”而被南芈会说中原官话的事实弄得有些懵的白微,却是一下没反应过来对方为何会有此一问,下意识的就照实答了话,“我是秦岭人氏。”
“快走吧,等他们追来你就走不了了。”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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