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火烧死的,奶娘拽着我逃了出来。”
阮容起沉默,那场火他当然记得。
“你的剑法是跟谁学的?”阮容起转了话题问道。
江茴苦笑着说道:“南山晋灵剑士,去年故去了。师父要是知道我的剑法烂成这个样子肯定会拿我去喂狼的。”
阮容起笑笑道:“你的剑法不差,只是遇到了我。”
不出他所料,江茴的师父果然是晋灵。晋灵此人如果现在活着,应该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了,不仅是江茴的师父,也是江茴父亲的师父,一心想着光复前朝,也因此害了江家。
阮容起并没有见过晋灵,只是听先帝说过他的名字,此人常年隐居神秘莫测,却一直借着江家的手威胁着朝政。
江家被灭门,晋灵必定是不甘心的,这才找到了江茴,教他剑法,养他成人,也叫他去向皇帝复仇,可惜晋灵已逝,永远见不到这样一幕了。
而且江茴自小跟着师傅隐居,不谙世事,即便师傅给他讲述了一系列朝堂的故事,在江茴心里也终归停留在故事的范畴。
江茴单纯,刚来皇城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只是想着杀掉皇上为父亲报仇,然后继续回到山中,守着师父,过他抓鸟捕鱼的日子。谁成想,如今的他却阴差阳错地做着保卫皇室的事情,还和灭门仇人产生了感情,晋灵若是泉下有知怕是会气炸吧。
野鸡在阮容起的手里烤得“嗞嗞”冒油,江茴很没出息地咽了一下口水,很响,阮容起听了直笑,跃动的火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
江茴平时不觉得,但是现在看来阮家的两个兄弟长得真的很想,不过是一个多了一些玩世不恭,另一个多了一些冷峻阴暗,但是骨子里的亲缘是抹不掉的,那是放下了所有的伪装与面具的真实的内心。
江茴望着这张脸,想念着一个人。
阮容起把烤好的野鸡伸到了正发呆的江茴面前,江茴这个小倔驴使劲忍住内心的冲动道:“将军你先吃吧。”
“我并不饿,你快吃吧,再等一会儿你怕是就要饿得吃我了。”阮容起道。
江茴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立马抓上去却被烫了回来。
阮容起白了他一眼,小心地扯下了野鸡的一条腿和一些胸脯肉,然后将串着野鸡的树枝递给了江茴,又起身把刚刚从野鸡身上撕下的腿和肉拿去给了不远处在帐前站岗的士兵。
江茴啃着鸡,满嘴流油,阮容起躺在一堆干草上望着一片星河若有所思。
与宁王的兵马相遇而战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宁王选择了夜袭,这一点阮容起早就想到了,算好了日子命令全军熄了灯火,在营外整装等候。
远处探子来报,宁王人马已经愈行愈近。
“点火。”阮容起命令道。
星点灯火同起,黑夜宛若白昼。
敌军观这阵势倒是吃了一惊。
阮容起提了战矛,立于全军的最前方,目光凛凛,光这个气势,就已经震慑了不少敌人。
“杀。”阮容起声音不大,但足以令十五万人马热血翻涌。
宁王此刻却下达了一个完全相反的命令:“退。”
“阮将军,敌军未战而退,我军气势正盛,是否要追击?”阮容起的一位谋士问道。
“不必。”阮容起道,“许是不必再战了。”
谋士不解,带着疑惑的目光目送着阮容起回到帐内,这才下令让全军休息。
江茴随着阮容起进了帐内,刚刚想问点什么就见阮容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阮将军!”江茴吓了一跳,忙上前去扶他。
阮容起咬着牙拽着江茴的衣领挤了两个字:“别嚷。”
江茴点头,扶他在榻上坐下问道:“将军这是怎么了。”
从几天前开始,阮容起就觉得胸口很闷,今日是终于忍不住了。他想着这估计就是阮容且给他下的那种毒发作了,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我没事。”阮容起轻声道。可是话音未落,人已经晕了过去。
江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大将若是倒下,整个儿军队可就失去了主心骨。
这时他忽然想起阮容起给他的那个小木盒,他说那里是救命的药,叫他一定带在身上。江茴从怀里取出那个木盒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将两粒药丸全部倒进了阮容起的嘴里......
阮容起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了,江茴见他醒了这才放下了心。
阮容起还没完全清醒,外面的的岗哨就进来报道:“将军,宁王的使者求见。”
“请进来。”阮容起一边起身穿衣一边说到。
“阮将军,别来无恙。”
阮容起正在穿鞋,听了这声音倒是愣了一下,抬头,却见进来的哪里是使者,分明是宁王本人。
“王爷亲自来我营中,是不怕死吗?”阮容起站了起来,站得笔直,强忍着眼前的天旋地转,让人看不出一丝病态与倦容。
“本王早就想拜访阮大将军了,觉得现在很是时候。”宁王笑得谦和。
阮容起向江茴摆了摆手示意他回避,江茴虽然担心,还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阮容起不想和宁王浪费太多的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开门见山道:“皇位早晚是你的,不必心急,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还要从长计议。”
宁王没想到阮容起会这么直爽,疑惑道:“阮大将军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照目前来看,将军倒是更容易得到这个皇位。”
“我会助你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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