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啊……不──不要!”指甲嵌进阿尔帕德动作的手背,昂起头来奋力地顶撞他紧挨著的厚实胸膛……浑浊的呼吸,连芳粗喘,稍长的头发也乱得纠结在一起──
但是施暴的人还是没有停……湿润的舌自颈项一路攀爬至下方……留下一道湿湿的水径……脑中混沌沌的,但阿尔帕德不管,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现在就在自己身下,就算是掠夺也好,他就是想要──
紧绷的身体如同痉挛般的战栗……男人疑惑地停下动作,他的手也垂落在枕际……空洞洞的眼睛,一行透明的液体自左眼中滚落──
未曾见过他垂泪,这样动人心魄,所以一时懵了,男人随後才发觉身下这羸弱的身体……已经被蹂躏得何等……凄惨……自己还──像头野兽……
如同做错事情的孩子,阿尔帕德赶紧爬离他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搂他起来,连芳居然没有反抗──坐拥怀中……有一下没一下轻吻起他的颊,喃喃诱哄著。
有点烫……这样的温度,唇贴上他的额,感受到异样的热──
如同醉酒酡红的面……发烧了?
感受到他有气无力的推拒,阿尔帕德心中一凛──
难道是……
瘟疫?
“柯伽希尔──”
“皇子殿下。”柯伽希尔一跛一跛跑进来,他的腿因为砸伤还没有痊愈。
“叫医生!”柯伽希尔抱起已经瘫软的连芳,大声吼道。
“啊?”还未反应过来的年轻将领,张大口看著眼前衣衫凌乱的二人,在发蒙──
“快啊──”几乎是咆哮,阿尔帕德狠狠地怒瞪他的随从。
“是……”被唬得立刻躬身行礼,柯伽希尔迅速退下。
“千万不要死啊……”
伴随著这句呢喃,连芳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耳边荡漾的是驼铃轻响,悠悠的歌谣……千年未变的风景自眼前一晃即过──
是身在梦中,还是现实?
自己也分不清……
“连芳……”有人唤自己的名,想睁眼看个仔细却只瞧见模糊的影子在跟前忽闪……
又冷又热……浑身战栗,但汗水又密布遍体……生不如死的感觉……
“怎麽样,他没事吧……”一个男音低低地问,伴随著唏嗦响动。
“不是瘟疫……中暑了,还……”有人应和他的问话,周围有脚步声,踱来踱去说明此人的焦躁不安。
口很干,翕张……好像要干裂了,想喝水啊……
“喂──拿水来!”那个男声叫道。
还没有任何心里准备,一口微凉的液体就被灌进自己嘴里,柔软的触感……是人的唇,口对口地喂自己──
呛到了,猛咳起来,来人甚至还替自己顺气……相当体贴,无微不至……
“皇子殿下,我们已经截断了提格拉特的退路,没多久就可以将他赶进腹地──”
“不要掉以轻心。”阿尔帕德探了探床上人的额头,已经退烧了,这让他心情好了一些,“巴比伦没有什麽动静吗?”说的时候再次刻意压低了声音。
“没有。”柯伽希尔回答,瞟了一眼床上的人,继续说:“以赛在和他们做周旋,还没有消息。”
“是吗……”灰眼睛的男人轻轻叹息,将自己的身躯往软塌里挨近,捞过连芳露在毡子外的一条胳膊,把他冰凉的手贴在自己颊上摩挲。
柯伽希尔识趣地把目光钉在大理石地面上。
“还有……”
“嗯,还有一件事,殿下──”柯伽希尔接著说,“捉到的那个亚述王公,什麽也不肯说──”
“是吗,那就杀了他吧。”阿尔帕德也不抬眼,就这般命令。
“啊呀呀,我还真是倒霉,居然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就要告别人世了!”
赫京自嘲地笑道,斜睨了一眼一旁始终沈默著的男人,嘻笑著靠近,“你说呢,贡贝拉神官……算计了那麽多到头来居然还是一场空。”
“哼。”贡贝拉也不搭理他的嘲弄,别过头去。
阿尔比勒不久前被叙利亚攻陷,城池被里三外三团团包围,作为上位者的皇族或毫绅都被逮捕入狱。
“其实啊,你可以和叙利亚人说……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他们对神官一向很宽容,一定会放过你的。”赫京说这句话的时候,气息就落在贡贝拉的脸上,他的面色更加难看起来。
“哦……你不敢吗?那你怕什麽──难道阿尔比勒的大神官并不是个阉人?”手悄悄溜进他的胯间,出人意料地一抓──
“放手!”贡贝拉一脸青灰,使劲搡开赫京──
“呵呵。”赫京乖乖地退後,但是嘴上却不饶人,“果然呢,那东西还在嘛……神官啊,你伪装的很像呢。”
“你就是太多嘴了,赫京特洛奇耶──这点比我更像女人呢。”
从中性的嗓音,陡然一下变调──低沈而粗嘎的男声。
“嘿……居然这副德行。”赫京依旧是嬉皮笑脸,“你的小木偶呢?逃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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