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林思申回到家,跟他妈坦白了晚归的原因。令人愉快的是母亲并没有太责怪他,只叮嘱了几句以后路边摊的东西要少吃。
于是这晚林思申入睡前的心情特别的好,他把陈璠送他的笑佛放在了台灯的正下方,关了灯躺在床上都能隐约看见那笑佛胖葫芦一般的轮廓。
林思申又将整个晚上在陈璠身边的感觉回味了一番,耳机里轻柔响起的正好是一首应景的歌,两个男生在温柔吟唱“坐在你的身边是种满足的体验,看你看的画面,过你过的时间……”
第二天,林思申五点一到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安全起见,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把书上的重点再翻一翻。当然,在这之前,他忍不住用手拨了拨那台灯下的笑佛。
笑声带来的愉悦一直延续到了林思申走进考场。
当他刚刚在教室靠窗的一侧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时,门口进来的人让他不由抬起了眼睛——王鹦枝竟然也在这个考场。而且,她坐在了教室靠门的一侧,名次显然比他靠前许多。
林思申正想在心里默默叹口气,他前座的人却在此时也入了座,看清此人是谁时,他不得不把心里的那口气再加重了一些。
原本还为自己的名次窃喜过,没想到,连强磊都坐在他前面……
26.
强磊是在老师让大都放到讲台上时,从讲台往回走的路上才看到林思申的。
他眼中有毫不掩饰的欣喜,可惜刚开口只喊了“林思申”三个字,开考铃声便响了起来。监考老师在讲台前催促,“请大家赶紧坐好,要发卷子了,第二考场的同学,不要让老师多说……”
强磊无奈,只得对林思申吐了吐舌头。
林思申笑了笑,心里对这人的印象多少有了加分——不管是不是高干子弟,毕竟人家的成绩在那里摆着。
第一堂考的是语文。
文科一向不是林思申的强项,光看到最后那道作文题就够他头疼上整堂考试,这次的题目是:假如记忆可以移除。
假如记忆可以移除,他大概最希望移走的就是关于陈璠的记忆吧,不需要全部,只要移走那些奇怪的梦就好了……当然,在试卷上他可不敢写这些,他写的是希望移除中国近代史上那些受压迫受侵略的苦难记忆,让民族的灵魂里不要有那些沧桑——他一向是个按部就班的学生,但凡能猜到老师们想要的答案,他便不会逾矩半步。
考完语文,试卷一传好,前面的强磊便回过头来,问他,“考得怎么样?”
“一般吧,对语文没什么感觉。”林思申实话实说。
“作文题太奇怪了,竟然不是材料议论文,真不知道是哪个老师出的!”他们的旁边,一个戴着眼镜不知是哪个班的男生插进话来。
“不是议论文吗?我把它当议论文来写的,”强磊朝那人笑笑,很快转过头来又问林思申,“你写的什么?”
“胡乱写了些,忘记苦难历史之类的。”林思申也不知道自己写的那些算不算议论文。
“有深度!”强磊赞赏地点了点头,“看来我写偏题了,我还以为是驳论文呢。”
“驳论文?”林思申疑惑。
“呵呵,我写的是记忆无论好坏都是经历,如果可以移除便移除,对事对人都是不负责任的……唉,这次语文看来考砸了。”强磊遗憾地说着,可脸上却并没有丧气的表情。
“你这样写角度很独特啊,说不定能得高分呢!”一旁的眼镜男再次插话,不过这次强磊没再理他,只是拿起了自己已经理,对身后的林思申笑了笑,说了声,“下午见!”
看着强磊潇洒地转身离开,林思申忽然觉得,这人和自己果然是不一样的人。
当他再抬头时,目光下意识地向王鹦枝坐的地方望去,只见那女孩也尚未离开,正坐在座位上翻课本,大概是有什么答案不确定,考后还不忘求证。
林思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希望等会儿离开时和她照面。
下午考数学,强磊比起上午时来得早了许多。
淡淡定定地坐下后,他回过头来向林思申借橡皮。
林思申打开文具盒,有那么一丝地犹豫,不是因为他不想借,而是因为他的橡皮其实用得只剩了圆圆一小块,要分割起来还真有些不方便。
“你的文具盒真有个性!”强磊的注意力却并没有放在林思申手中刚刚拿出来的橡皮上,而是对他放在桌上的文具盒产生了兴趣。
林思申不得不尴尬地笑了笑,他那文具盒的确是个性了些,扁扁长长的形状并没什么特别,但是上面锈迹斑斑,已经几乎连表面的图案都辨认不清了——他从小学用到现在的。
以前陈璠曾无数次扬言要扔了他这古董文具,不过他像是被陈璠逗得起了劲,硬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把这文具盒用到寿终正寝。
强磊并不客气,趁林思申用小刀切橡皮时拿起了桌上的笔盒,径自打开。
“你太有腔调了,用这样的笔盒,装这样的笔。”
强磊说着,已经从那笔盒里把一支黑色金边的钢笔拿了出来。
林思申见状,手上正切着橡皮的小刀差点没切到自己的指头,他几乎条件反射地伸手抢过了那笔,但又在拿回笔的瞬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太过激烈了。尽管,那笔他的确很宝贝,平时都舍不得用,如果不是因为这天是期末考试,他大概不会把它从抽屉里拿出来。
“我爸刚送我的……只是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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