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回应他。因为他见到他的最爱,自然就会找到我。如我所料,不久他就到了我这边,下马用电筒朝地上扫射一遍,看到躺在地上的我,简直是飞奔过来,说:你没事吧?马没有踢着你吧?哎,你说句话呀。
我根本就没有摔着。我说,不用那么紧张。
他见我没事,一笑,说:一早就看出来,你是个野丫头!他说着就躺在了我身边,两只手垫在后脑勺,舒口气说:看,那么多星星。
我才定睛望着天空,原来繁星满天。草原的苍茫,也因了无边的繁星点缀,而显得尤其宽阔与壮观。难怪,在这个地方,每年都会诞生爱情。只是,我绝不会与身边的这个男人产生任何微妙的变化。
我坐了起来,说:有烟吗?
当然。他递过来一支,并且给我点上了火。
我看了他一眼,说:你知道那个叫孙醇的人吗?
当然,谁不知道他呢?他说。
能说说他吗?我问。
他也点了一支烟,说:他是个出色的赛马手。几乎每年都是冠军。他,是最帅的冠军。所以,会有很多雌的狂蜂浪蝶。
他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说:他不会就在我们身边吧。
我伸出腿,踢了他一脚,说:少吓唬人。
哈!他笑,说,我以为你会扑过来躲在我怀里。
我吸了一口烟,说:小看我!还有呢。他怎么会意外摔马身亡?
他不作声,看了四周一眼,说:我不知道。他或者真的就在我们身边。
他的马呢?我问。
被人买走了。他说,是个有钱的老板买走了。
我淡淡地“哦”了一声。他接而又说:不过,还有另一种说法。
什么?我有点兴趣。
这不是意外。他自己的马怎么会在比赛时突然发狂,把他颠了下来呢?阿宽说着起身,拍了拍他的“最爱”,说,你看,你骑着他,他都没有把你掀倒在地。马,是有灵性的动物。
马儿摇晃着尾巴,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来,好像是在回应主人对他的赞美。
我丢了烟蒂,踩灭它,指着孙持消失的地方,问:前面是什么?是马场的边境吗?
阿宽说:是马场主人的庄园。
马场主人姓赵吗?我敏感地问。
你怎么知道?阿宽问着,又笑,说,打听过?他一直单身,想主动献身?
扯淡!我说着,白了他一眼,然后走向他的马,说:我要去姓赵的庄园。你送我,还是我自己去。
他走过来,凑近我的耳朵——确切地说,几乎是贴近我的脸颊——说:把你送到一个男人的家里,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转身走向马,试图离他远些,说:那我自己去了。
我正抬脚去勾马镫。他就过来,说道:算了。算了。我送你去吧。但是……他按住马鞍,讨价还价地说:明天你还得来这,陪我骑马。怎么样?
我不回答,起身就走。
你啊!他说着,跟了上来。
20分钟后,我们可以看到远处闪亮的灯光。
这大概是草原夜色中唯一的光亮与温暖。
不过,或许草原从来就不需要这样的温暖。任何事物和这片苍茫的草原比起来,都只是零星的点缀,包括马场的主人与主人的庄园。
我们靠近,却走不进去。
庄园的铁门紧闭着,房子里每间屋子都闪射着明亮的灯光。院子里有帐篷,还有扫着尾巴的马匹,另外有工人在给马儿喂草,梳马鬃。
那是孙醇的马吗?我问。
看不清楚。阿宽说,你对姓孙的感兴趣,还是对姓赵的?
我没有理会他。我只是在不断地感受一种逐渐强烈的感觉——孙持在里面,因为这就是孙醇的马。
她在里面的哪一间做什么?谁猜得出来!
我得做些实在的事情,远比猜测来得有意义。于是,我去按门铃。
有人来了,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是庄园的工人。
他问:你是谁,来干什么。
很不友好的询问,充满了排斥。他和这个园子一样,是孤独的。
我说:请问孙持在不在里面?
不认识。他说。
她是孙醇的姐姐。是你们的赵先生约他到这的。我是孙持的朋友。我们在旅行的途中失散了。我说,带有一点央求。
这时旁边的阿宽也说道:你们今天有没有个小姐进来呢?
对不起,这是老板的事。我们管不着。他依然冷冷地拒绝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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