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疼的吸气,曲静深又放缓了手上的动作。他不再用手碰伤口,只靠水流的冲力把沾在上面的墙灰冲掉。干涸的血迹冲净了,露出白花花的肉。景泽额头上冒出细汗,嘴里嘟囔:“真他妈的疼,当时怎么着就不疼?”
曲静深给他一个‘你这才知道啊’的眼神,景泽讪讪地笑了笑。曲静深扯了些卫生纸帮他擦干手背上的水迹,留下伤口那一圈,小心翼翼地帮他吹着。
清清凉凉的吹气稍微缓解了一下伤口的疼痛,景泽把下午的事跟曲静深跟扯闲话似的说出来,说完自言自语的道:“你说这么简单的理,他们就不明白?”
曲静深看到他紧紧皱着眉头,心说,生活环境,生活遭遇不同,你又怎么能让别人完全理解你的想法?这是不可能的事,就跟我总想不通几百块钱的衣服,跟几十块钱的衣服有什么区别一样。
这件事似乎让景泽很感慨,他长叹一口气说:“宝贝儿,人活着真受罪啊~~”
曲静深觉得好笑,小白正好这会进来,好奇地问:“景哥,咋啦,发出这种感慨可不像你啊。”
景泽瞥了他一眼:“在跟病人交流时,请注意你的言行。”
小白抽抽嘴角,把药撂到曲静深手上:“哥,碘酒,还有消火药,顺带要了些绷带,景哥这得绑绷带吧,看着伤口挺厉害的。”
曲静深似乎十分同意小白的观点,点头。景泽说:“白啊,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啊。”
曲静深拿过碘酒,看了景泽一眼,景泽立马往后抽手:“疼啊啊啊啊,宝贝儿你手下留情!”
曲静深不管他的狼嚎,朝小白使了个眼神,你,过来按住他的手。
小白特别乐意接受这个任务,“景哥,得罪了啊,我们都是为你好,嘿嘿嘿嘿。”小白笑的挺温柔,但手上好不含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曲静深速战速决,手上尽量放到最轻。可碘酒那玩意,只要碰到伤口就是钻心的疼。景泽眼巴巴的瞧着曲静深:“兔子,你你你…晚上等着,你给我等着…”
曲静深把绷带最后一道缠完,终于大功告成。小白累的汗津津的,“哎天哪,真要命。”
景泽也就嘴上占占便宜,其实自个儿心里都有数,谁让他冲动来着,这都是活该。他看着两个手上都缠着绷带,噗哧乐了:“这做的什么孽啊…”
曲静深才得空摸过自己的本子,他写:“这回可总算得长记性了吧,做事之前不想想后果么。人家不同意你的意见,就这样,以后谁敢跟你处事?”
景泽说:“这次明明是他们不对,我是往好处劝,又怎么成我的不是了?”
曲静深极有耐心的写道:“他们大概有他们的打算,毕竟生活经历不同嘛,你还指望别人都理解你的想法?”
景泽说:“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曲静深写道:“我跟你一起骂他们一顿就能解释事情,那我肯定骂的。”
景泽颇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不提这些事,想起来就肝疼!”
曲静深生怕被景泽夺了本子,往后退两步,才写道:“不提就能解决了么,早晚要处理的啊。”
景泽把手上受伤的事忘了,习惯性地伸手去夺本子,结果又扯到伤口,疼的直抽气。曲静深丝毫没有上前安慰的迹象,不单这样,并且又往后退了几步。
景泽气极反笑:“一堆破事,本来还想着你能安慰我一下呢,结果被你气的肝疼,过来。”
曲静深知道这货说变脸就变,一点缓冲时间都不给。小白还在这呢,他怕景泽又做出什么事来,死活站着不动。
景泽又说:“过来。”
曲静深急中生智,指指未摆好的桌子,然后转身去摆桌子了。景泽看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本来还想惩罚他一下呢,结果这种念头顿时烟消云散了。他知道曲静深在他真生气的时候,还是有些怕他的。景泽想,算了,为什么要因为这些破事弄的心情不好。
想到这里,景泽起身朝曲静深走去。曲静深有点手忙脚乱,差点没被板凳砸到脚。景泽忙走上去拉住他:“宝贝儿,小心点。不怕,刚才跟你开玩笑呢。”
曲静深瞅了两眼景泽的表情,确认这是真的以后,心才落到实处。唉,自己真该练习说话了,不然有些情绪靠写的真是表达不出来。
小白躲到角落里给方启程打电话:“方启程,一会下班来接我呗,你昨天不是说要去买几件衣服么?”
方启程说:“嗯,知道了。”小白愤怒地挂上电话,嗯你妹啊,多说句话能死么?!
景泽听到后问曲静深:“要不我们也去逛逛?”
曲静深指指身上穿的衣服,意思是有穿的,不用买。景泽侧身挡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嗯,听你的。”顿了顿又说:“我刚才想通啦,要是外人,人才不管我呢。你肯说我,那是爱我呢,是不?”
曲静深知道此时自己只有点头的份,如果不点头,不知道对方又搞出什么妖蛾子。
五点多钟的时候,方启程过来接小白,看到景泽也在,有点吃惊,“怎么有空呆这里,你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景泽把大体经过跟方启程说了一下,方启程想了想说:“你这是头一回,慢慢的就知道这事不算事了。”
景泽这回倒挺受教的样子,点点头说:“是啊,又没出人命,工程该什么进度,还是什么进度。”似乎刚刚曲静深跟他说的话,起了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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