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京中衙门附近,谢凌远远便瞧见了一张榜单。
他眉毛挑了挑,心中涌起一股思绪。
此时被游铮看在眼中,才似找到了自信般的,突然开口说道:“那处便是今年秋闱的榜单,还有春闱三甲的授官名单。”
见谢凌点了点头,目光一直望向那处,似是对那榜单很有些兴趣,游铮才突然叫了声:“停车。”
马车便在那榜单附近停下,游铮对谢凌道:“谢哥儿若是感兴趣,可以亲自下去看看。”
游铮全身上下,这功名是最拿得出手的,此时觉得自己有了展露的机会,自然是不愿放过。
因着某些原因,谢凌本是不想下车的。但他见着游铮挺起胸膛,似乎很有些荣耀的模样,也不好就此拒绝,泼了他的冷水。
便勉强勾了勾嘴角道:“那便下去看看吧。”
他随着游铮下去,那榜单放了不短的时日,此时前面也没什么人了。
游铮便指着其中一张说道:“我便是正在那二甲的头名之上,本觉得自己学得已经不错,上面却还有一甲三名,真正是厉害。”
游铮这厢说着,回头看向谢凌,却见他目光根本就没有随着自己望过来,而是飘向了另一边授官的榜单上。
谢凌原本是不想去看的,但眼睛却管不住了似的,自己跑了过去。
他本来也不过只想瞟上一眼,只是一不留神就看了好几行下去,却并未在京中的名单上发现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名字。
未看到魏琼的名字,谢凌心中一个咯噔,就也顾不上其他,聚j-i,ng会神的看起了那张榜单,誓要在其中找到魏琼之名。
只是他看完了京中所有授官名字,都未找到魏琼,最后在一个角落的外放名单之中,才看到了魏琼的名字,官授从五品,竟是被放去了那南沙之地。
以魏侯爷和文大人在京中的地位,魏琼就算进不了那些好的部门,又怎会连京官都做不了,只得去了南沙那等荒僻之地。
谢凌想到魏琼来找他时,曾说过愿意为他弃了功名,难不成这南沙之地,是他故意……
他心脏怦怦直跳,如兔子般惴惴不安。一面觉得这不太可能,自己明明是拒了魏琼的。
一面又觉得或许真是因着自己的缘由,否则魏琼怎得会连个京官都不是,却被放到了南沙之地。
瞧着谢凌神色变幻,游铮心中黯然了几分。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谢哥儿,可是在找哪位公子的名字?若是不弃,游某可为你找找看。”
谢凌这时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看到了熟人名字,一时晃神,实在抱歉。游公子高中二甲头名,文采实在不凡,可喜可贺。”
说罢,两人才又上了马车,车子又驶出去了好一会儿,谢凌才忍不住问道:“游公子,我瞧着春闱那些授官之人,大多数都是七品和从七品官,怎得还有从五品的在里面?”
游铮才道:“谢哥儿说的是魏家三公子魏琼吧?听闻他授官之前,便自请要去北疆,说是要为大宣尽力。不过y-in差阳错,却分到了南沙。皇帝十分奖赏他这等举动,便为他提了从五品的官位,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自请离京……谢凌闻言怔住,麻痹的指尖微微握紧。
此时已是深秋,空气中寒意颇重,但谢凌身上却有一股暖流自胸口流出,猛地冲上鼻尖,直让他一双眼睛又酸又涨,有什么要从其中溢出来。
此后,游铮再与他说些什么,却都是浑浑噩噩,心不在焉了。
马车到了商业街附近,便找了一处停了下来。
谢凌与游铮走在街上,隔着两尺距离,两人都并未说话,心中也各自想些什么。
待走了一会儿,谢凌在一处喜铺前停下脚步,怔怔的看向里面。
游铮脸上一红,道:“谢哥儿可是想进去逛逛?”
谢凌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脚却是迈入其中。
原来他远远便瞧见了文家嫡长女文秀娥正在里面,带了两个丫鬟挑选陪嫁之物。
谢凌心中一酸,本是应当走的,却忍不住又走进去,想看看那文家的陪嫁又有些什么。
文秀娥正与那丫鬟挑选嫁妆,自是没有注意到谢凌,只见她皱眉看着那店家给他的嫁妆单子道:“这么多银子,却只有这点陪嫁,也实在是太过不值得。我出嫁的时候比不过那白哥儿和齐清婉也就罢了,若是连魏玲也比不上,可不是丢大了人?”
那丫鬟就在一旁说道:“小姐莫慌,你是文府嫡长女,那嫁妆自然是不能差了的。这家没有,我们只管去别家挑选。”
文秀娥面上才稍霁些道:“只是只有他家才有这彩凤头冠,别家却是没有了。也不知我戴这头冠好不好看。”
另一个丫鬟便玩闹道:“小姐沉鱼落雁,你如何打扮,表少爷都定是极喜欢的。”
谢凌听到表少爷三字,睁大眼睛,努力回想,却不知文家几时与魏家有了这亲戚关系。
他实在是耐不住了,便上前一步说道:“文姐姐,可巧了,竟在此遇到,你这是在挑选嫁妆?”
谢凌第一次做这等厚脸皮之事,说完之后,面上就有些火辣辣的。
文秀娥顿了顿,似是在回忆面前的哥儿是谁,半响后才道:“原来是谢家哥儿,真巧了,你也是来择选嫁妆的?说罢还看了看谢凌身后的游铮。”
看过之后,文秀娥心中就有几分得意。还以为谢槐钰会替自己胞弟择个怎样的人才,原来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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