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是昏暗着的,白毛毛见大人丝毫没有开灯的意思,便也就没多嘴,只是在雷电交加间看着大人略显苍白的脸,它忽然开始怀疑起长辈们所说的话了——大人每次历练根本就是去享福去了好么,哪次回来不胖个两三斤都不可能。
白毛毛有种奇怪的预感,也许这次大人要打破这种不可能了。
沈九听着窗外的风雨声,视线不知在盯着昏暗中的哪一点,像是自言自语般:“喜欢……是怎么样呢?”
白毛毛用小白爪捋顺了毛发,黑眼珠亮晶晶的:“喜欢就是想拥有啊,就像我喜欢松子儿,就会爬到树上把它们摘下来抱回家,慢慢品尝。”它不自觉地吸了吸口水。
“想拥有吗?”沈九怔了一瞬,“……谁都可以拥有吗?”他也可以吗?
白毛毛歪了歪脑袋:“大概吧,人类不是有句话说什么能者得之嘛,所以,应该是谁都可以,只要够强大吧。”呜,抢松子时它就是老抢不过蓝毛毛。
外面风雨如故,沈九背对着床,面朝窗户,望着昏暗诡谲的夜幕,静默不语。
白毛毛等待了一会儿,见大人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意思,正想着离开呢,却听到大人说了一句话:
“留下,跟外面那只白猫住在一起。”
白毛毛圆滚滚的身子一定,满眼惊惧地回头看着大人,却见大人背影傲岸,气势缄默,它只好默默地朝客厅摇摆着挪去。
那只白猫,它并不陌生。比它还肥,比它还爱吃,比它更懒。
只是,人类不是说什么一山不容二虎吗?那它们这样一猫一松鼠就可以吗?而且,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嘛,让它这个松鼠待在这有什么用吗?
白毛毛表示很忧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自昨夜醉酒之后,高远便没跟沈九说话了。一大早准备好两人的早餐,他极其迅速地吃完,对犹在浴室洗漱的沈九抛下一句“我先坐公交上班了啊”,便落荒而逃。
白日里,午餐时在办公楼外面的快餐店远远看见了沈九,高远也立马转过身去,避而不见。
电台里的同事基本上没人知道他跟沈九住在一起的事,周城也只是在一次突袭他家时,撞见沈九,吃惊许久,但他只说他欠沈九一笔钱,所以他才住在他家。
周城那只二货竟然相信了。
高远并没有提及沈九的来头。这事儿这么玄乎,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脑子烧坏了,竟然会相信世上还有什么上古山神的存在。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个男人只在这儿待三个月。
高远摩挲着水杯边缘,温润柔和的触感,这也是他喜欢瓷器的原因。他瞟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2014/3/7。
沈九……来的时候好像是2月吧。他轻叹一声,这么说,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了啊。高远朝鬼谈组所在的办公区瞥了眼,忙忙碌碌,却好像没看见那个人的影子,又翘班?
高远站在茶水间门口,神色有些懊恼,他明明不想喝什么,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来了这里。茶水间的单扇门开着,隐约听见里面人的说话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他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他脚步移开些,准备转身离去——狼狈的事就不要重复第二次了吧。
“那我等你电话哟。”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娇媚无比。
男人低沉笑了笑,不知做了什么,女人紧接着笑的更欢。高远眉头紧皱,脚步加快,却在转弯处撞在了一个同事身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他慌张地给人道歉,却在看到那人的脸时愣住了。“沈九,你怎么在这儿?”
沈九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不在这,该在哪啊?”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面色也有些苍白,看着有些病态。
高远抿唇,回头看了看后面男女的身影,眼神微变,嘴角染上一抹冷笑,却在转身看着沈九时恢复常态,他微仰着头看着沈九的脸,皱眉道:“你生病了?”
沈九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视线转移,盯着他身后的某处,道:“不碍事。”
高远撇了撇嘴,“别仗着自己身份特殊就不把这当回事儿啊,病来如山倒听过没?”而且,他之所以会生病,肯定是因为昨日的淋雨狂奔吧。他看着沈九的脸,英俊如昔,却带着股死灰的冰冷,眉间不觉褶皱起来。
“那你来照顾我啊。”沈九说,看着高远的眼神有些热。
高远一怔,有些结巴:“呃,很严重吗?”他把沈九拉到楼梯道,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唔,确实比平时要热许多。
“你等我一下,我跟周城说一声先。”
沈九望着疾步远去的男人,郁结在胸口的那团沉重仿佛瞬间消散,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味不明,不过有一点却是渐渐清晰的——高远是特殊的,这个男人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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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高远骑车的速度很快,长腿飞快地踩着踏板,身上的白衬衫微微汗湿都不自知。沈九侧坐在自行车后座,即使道路平坦,高远的技术还算稳妥,他还是觉得阵阵发昏,脑袋软软地靠在男人背后,手指紧紧地攥住他腰侧的衣衫,指节微微泛白。
在身后那抹温热靠过来时,高远脊背一僵,手指不自觉地握了下手闸,前面是红灯,他却没有勇气回头。
回到公寓的时候,高远一开门就听到家里有些奇怪的声音,吱吱哇哇,好像是动物打架?
他把沈九扶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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