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枪声——或者是枪声太微弱被噪音掩盖了,巨蟒皮粗肉糙,自然不会被一颗子弹打死,奋力一扭身,它张开血盆大口瞎咬了一气!与此同时,接连几条蛇陆续炸开血花,有条不紊的蛇群全乱了,刹那间血腥冲天,一派修罗炼狱!
开枪的人装了消音器,是那个埋伏在落水洞附近击伤周王言的狙击手!
受伤的蟒蛇发了狂,盲目地相互绞杀撕咬,暂时没有袭击人,但在这样血肉横飞的骚乱中,难免会被误伤,刘懒扣动自动步枪,绕着着自己和周王言的脚下射杀一圈小蛇,开出路来,趔趄着打横退出去。周王言贴紧刘懒的背,在轰鸣的枪声中大喊:“韩少爷,过来!”
无数无辜受牵连的细蛇四散逃生,一些成了蟒蛇缠斗的牺牲品,被扫到半空中,受惊后遇上什么咬什么,虽然没有毒,但谁也不愿意被咬上几口。韩贝猫下腰缓慢地挪动,两只手枪没有自动步枪威力大,却更精准,一枪一条扑面袭来的细蛇,直击眼珠,溅了一脸不明粘液,恶心的快吐了!
邱正夏在的话,会吃得很欢快吧?
哭笑不得地将狗玩意从脑海中驱逐出去,韩贝瞅准了一处空挡,艰难地吼道:“跑——”
尾音未落,头顶上黑影一沉,一条巨蟒轰隆落下,截住了去路,它翻身挣扎,一尾巴扫掉了刘懒的枪,一颗硕大可怖的头颅撞向他俩!蛇只有一张嘴,不能咬两个人,刘懒知道自己没有吃蛇药,百分百会被咬,禁不住抱头惨嚎:“救命啊——”
哪想,巨蟒一口咬在周王言肩上,昂头一甩,将他甩飞出去四、五米远,甩进了蛇最密集的中心地带,不等落地又直扑着追过去,兜头盖脸地吞下半个人,扬到半空中左右乱甩。
周王言哼也没哼一声,鲜红的血泼泼洒洒一路。
韩贝救人心切,瞄准左右上下摇摆不停的蛇头,谨慎地开了两枪,没留意脚下被另一条蟒蛇卷住,失去重心摔了个人仰马翻,两支枪双双脱手,忙连滚带爬去捡,刚够着一支,大腿上一阵疼痛,竟被巨蟒吞咬住了腿!
刘懒傻了眼:“怎么回事?你们的蛇药没用?!!”
“呆着干嘛?还不快救我?!!”韩贝像坐上失事的直升机,在半空中打着旋儿划了个半弧重新落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打出去的子弹全喂了空气,更要命的是,很快没子弹了!
两条巨蟒头大如牛,腰身如龙,表演甩飞饼似的乱甩两个人,周遭的蛇全被它们扫了个七零八落。刘懒捞回枪,不知道先救谁好,绕着两条蟒蛇打转,开枪怕伤了人,不开枪又不甘心,带着哭腔哇哇叫:“怎么救啊……嘎?”
一道人影以百米冲刺飞奔而来,一脚踩上刘懒的背,助力跃上树干,蹭蹭蹭攀到顶端,旋即飞扑而落,不偏不倚骑在了巨蟒头顶,他双手各携一道白光,手起手落,两支匕首齐齐捅进巨蟒眼中。蟒蛇剧痛之下松了口,狂性大发,尾巴拍在地上震耳欲聋,溅到叶片上的血水纷纷震落,幻化成一场惊心动魄的血雨。
韩贝被撇了出来,恢复自由,犹有余悸地横打一个滚躲到树边,撑起身看过去。那人满身黑灰泥土没个活人样,一张脸糊满鲜血认不出是谁,他死握住刀柄任由蟒蛇怎么甩都甩不下来,不时补几刀,硬是在蛇头上戳出两个大血窟窿,手法凶残得神惧鬼怯!
刘懒目瞪口呆地旁观,迎头吃了一口血水,“呸呸呸”吐个不停。
淅淅沥沥的血雨中,蛇头轰然落地,粗大的长身子奄奄一息地扭动,那泥人爬下蛇快步跑过来,抱起韩贝的上身,探手摁了摁他腿上的伤,再侧过脸吻吻他的太阳穴,沉声说:“我的心肝好贝贝,这蛇没有毒,你放心吧。”
韩贝何止放心?他这辈子没有这么操劳过自己的心,现在这颗濒临窒息的心犹如云朵般柔软飘忽,缓缓地、暖暖地舒展开来,他歪头抵在对方的颈窝里,鼻尖酸涩,眼泪也呼之欲出,他认定是被对方那血味、汗味、泥味、火药味混合的臭味给熏的。
30、山洞 ...
韩贝狂喜得差点失态乱了心智,连腿上的疼都没感觉了,他张着嘴良久没说出话,捧着邱正夏看不出五官的脏脸,怎么也看不够,有心狠狠吻一顿,但那脸太脏太臭了,害他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他的宝贝球球长胳膊长腿,不能团成一团揣在贴身衣兜里,真是让人太不甘心了!
劫后余生的重逢本该是多么煽情,遗憾,大灯泡刘懒喜鹊般喳喳叫:“邱正夏!你没死就好!我舅舅呢?”
“我怎么知道?”邱正夏啐出一口血水,“可能死了吧。”
“放屁!你出来了,他肯定也没事啊!你没和他在一起吗?”
邱正夏张牙舞爪地比划:“他能和我比吗?我是哪吒转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不远处,另一条蟒蛇伏在地上,垂死挣扎地抽了几下,一个血人艰难地从蛇嘴里匍匐退了出来,喘着粗气抱怨:“喂,你们也不来救我,当我已经死了是吧?”
韩贝既窘又内疚,忙翻身去扶,“周大哥,你流了很多血啊!”
“我没事……那个狙击手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我们暴露在外面不安全,先进落水洞里再说。”周王言抹开脸上的血,声音有气无力,也是累坏了。
三人不约而同看向那蛇,蛇嘴敞开闭不拢,一把短刀竖支在蛇嘴中央顶住上、下颚,里面被捅了个稀巴烂,心狠手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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