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烛到密室里的书架旁,抽出了最上面一排最前面的三本,分别是《仰止书》,《仰止书壹》,《仰止书贰》。朱离疑惑地挑眉,难道这本剑谱是一个系列?
他翻开了第一本,这本却是简单易懂,他一边翻阅,一边想着,柳吹絮其实所言不虚,若这便是杨家家传武艺,那杨家武艺可当真是稀松平常的很。
想到柳吹絮说的杨家剑招,朱离翻阅地稍微仔细,看到后面,果然见到柳吹絮曾说过的那招仰身倒刺的剑招,叫做“飞雁回顾”。
这暗室中还有乌桑,他不便演练,只在心上过了一遍,这一招放在杨家剑谱里,无论从哪一招转换过渡,都觉得有些不流畅。这样的剑法要杀死二十七口人,那还真是难。
朱离想着又翻开第二本,也许杨家这剑法浩繁跌杂,精髓都在后面几本里。
但他只翻了几页便觉出不对来,这《仰止书壹》并不是一本新书,他只是把《仰止书》里的单字和双字互换抄下来的!
朱离长眉微蹙,他一连从书架上取下一捧书来,这些手抄书本都是仰止书后面夹着数字,他将这些书与原书对照,但见这些书都不是新书,要么是在原书的基础上互换单双字,要么是隔三挑五,或者是相邻两字各取半边,还有些规则复杂,他一时看不明白。
但可以确定的是,杨家研究数算解密周易八卦,就是为了解开这本“家传”的剑谱里的秘密!
杨家满门遭杀戮,只怕和这本剑谱脱不了干系!朱离不明白的是,若是为了剑谱,怎么剑谱还好端端地留在这里?
不知是密室阴冷,还是杨家深藏不露,欺瞒友人叫人恶寒,朱离只觉背上一阵凉意,他将《仰止书》原本收在怀中,又捡出了互换单双字的一本,熄灭烛火,出了密室。
走上那条通道之前他往书架后面看了一眼,只看得见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乌桑呼吸均匀,竟然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数据这么惨淡,估计这期榜单会轮空吧~心痛的无法呼吸啊喂~
☆、近在眼前
外面申时已过半,朱离走在艳阳下,一路想了无数种可能,只觉被太阳晒了半天,身上的寒意还退不下去,等他回神,从打铁巷杨家到逞州城北柳家的路,他已步行走了一半,腿上的伤都疼的麻木了。
到柳家时已过了酉时初,他去探了柳城,又去探柳吹絮,柳吹絮已好了大半,只是柳家娇惯,还叫他静养。
《仰止书》的事,朱离暂时对谁也没提。晚饭桌上时,朱离脸上神色如常,柳绵看了他一眼,他还回给柳绵一个笑脸,柳绵一看他笑,把头低到了饭碗里。
柳城还没说话,张氏已一脸愧疚地开了口:“你这孩子怎么受了伤也不吭声,还乱跑?”
朱离顿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自己腿上的伤,笑了一下:“并不碍事。”
张氏帮他夹了两箸小菜:“吹絮被我们宠坏了,不知道照顾人的,要不是绵儿跟我们说,我们还不知道呢!我瞧你脸色差得很,得好好补一补。”说话间又帮他添了一碗汤。
他笑着谢了一声。
柳城这才开口:“贤侄为杨家的事奔波地太辛苦了,明日暂且休息休息吧,老夫身子好了,也能助贤侄一臂之力。”
朱离忙起身辞道:“柳爷折煞了小辈,是晚辈尽绵薄之力,协助柳爷才是。”可能因为柳氏夫妇对他受了伤这事太过在意,吃饭时一直对他过分热情,朱离也只得极近客气,连说没事。
这顿饭吃了比没吃还累。
朱离回屋后并未就睡,强自支撑着,秉烛夜读,把仰止剑法中那一招“飞雁回顾”前后几招都抄了一遍,算计好次日的行程计划,这才就睡。
这几日太累,朱离挨着枕头就睡,却睡得极不安稳,梦境纷沓而至,一会儿是一个满脸横肉长相狰狞的人,这人自称是杨行天,他带人举刀杀进了罗家旧址,只听里面哭喊喧天,转瞬那罗家旧屋就起了大火。
朱离惊醒了,一身冷汗半天都下不去。
再睡过去又梦见一个矮瘦的男人一边嚎哭着死得冤枉一边冲他跑了过来,这人上身一道伤口从右下腹一直延伸到喉头处,皮开肉绽,浑身是血,他才是杨行天,朱离跑也跑不动,被这人一把抱住,染了一身血。
朱离又醒了。
外面天色还是一片朦胧的黑,朱离无奈地闭目养神,等着天明,过了许久又朦朦胧胧中有了点睡意,半睡半醒地躺了一阵,直到听见外面有了人声,朱离才翻身起床,却起了一半又躺了回去。
他头晕眼花,浑身乏力而疼痛。别说照计划去再去趟莫阳,就是起床都累出一身汗来。
这应该是昨日在杨家的密室里着了凉了。
柳氏夫妇听说他病了,都来探望,给柳吹絮医病的大夫也给他瞧了一遍,开了许多药。
外面是个阴天,微风习习,夏日里难得的一天凉爽,朱离在柳家花庭里散了半天步,柳绵蹬蹬蹬跑了过来:“药,药好了!”
朱离应了一声往屋里走,柳绵跟在他后面,两人走了好一阵,才听柳绵闷不声儿地问了一句:“你……很难受么?”没有结巴,很顺畅。
“不难受,你哥哥好了么?”朱离一直往前走,也没回头,怕一回头柳绵又会结巴。
“别管哥哥,哥哥有娘亲和爹爹,你在逞州是一个人。”
朱离不想柳绵这样小,还有这等体贴的心思。他和柳吹絮同龄,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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