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狼睁开了眼睛,是潘卫兵在喊他。
“小狼,你太贪玩了。”潘卫兵并没有安慰这个落水的儿子,而是说,小狼,你太贪玩了。
这个时候,龚拉从外面冲了进来,哭腔震天,喊着:“小狼,是小姨没有看好你,小姨对不起你。啊,卫兵,你回来了啊,卫兵,对不起。”那声音高亢,又带着一些呜咽。进了屋,她身子一动,跪在了潘卫兵的身侧。
潘卫兵立刻扶起了龚拉,心疼的说:“你这是干什么?可别跪坏了。”
“龚拉有错,我姐不在家,我身为长辈,却没能照看好小狼。”龚拉小声哭泣着。
“这怎么能怪你,是小狼贪玩,小狼有他自己的妈管着,你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潘小狼看着,没有说话。
龚拉继续说:“卫兵,我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我也把小狼当做自己亲生的孩子看,他饿了、冷了、或是病了、瘦了,我都觉得心疼。”说道此处,龚拉已经哭成了泪人。
没有人比龚拉更会演戏,那张尖尖的下巴,就像是一把刀子,扎向潘小狼的心窝。
潘小狼只想扑上去咬龚拉,潘卫兵以为他是因为贪玩才跳进湖里了?不不不,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
不是他在湖边贪玩,不是他不小心跌进了湖里,是龚拉,是龚拉推了他,就算天色再暗,他还是看的清清楚楚,是龚拉在他的身后,把他用力的推进了湖中。
那一刻湖水冰凉,倒灌着蹿进了他的口鼻,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忽然,眼前变得模糊起来。灰蒙蒙的,到处都是灰蒙蒙的。
潘小狼猛的抓了被子。
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潘小狼睁开双眼,光线,有一些刺眼,他眯了一会儿眼睛,才完全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是西门廷。
刚才,是做梦了吗?不,其实不是做梦,只是梦见了小时候。这些小时候的记忆,即使不去想,也会出现在梦里,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
浑身,好疼。
记忆里,他在跟西门廷吃饭,忽然接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说田又宾出车祸了,他跑出了酒店,没错,当他跑了出去,却被人敲了闷棍,然后被人打了一顿。
鼻息之间,传来浓烈的苏打水的味道。
四周,是白花花的墙壁,被子,也是白花花的。
好吧,他躺在医院里。
“西门......”潘小狼想喊西门导演,话到嘴边,喊成了,“西门......廷,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我好像是挨打了。”这一刻,西门廷似乎,又是他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西门廷似乎勾了嘴角,溢着笑意,“事情比较惨,你要听吗?”
“我都不能动了,估计我是挺惨的,是瘫了还是残了?说吧。”
“昨晚,你被打劫了,腹部,被捅了三刀。”
“可惜了那件衬衣。”一定有三个窟窿,潘小狼想,头一次,穿那么一件好衣服。
“我以为你会说,你很倒霉。”西门廷说,“放心吧,我看到劫匪的侧脸了,警方正在抓他。”
是西门廷救了他?
他遇上了劫匪?
就在昨天晚上,潘小狼一看到短信说田又宾出事了,他就在想,会不会是潘明干的。一想到这些事,自己已经习惯了被掠夺,而潘明兄妹习惯了掠夺。所以,当潘卫兵提出要在遗嘱上加上潘小狼的名字的时候,潘明兄妹觉得,自己的东西,无故被分出去了一部分,他们愤怒,他们护食。
因为田又宾这和人平时生猛,但是田又宾开车的习惯非常好,非常认真仔细,开车的时候绝不和人聊天。
如果,田又宾出车祸,和潘明有关。面对着他们,他潘小狼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潘明说了,绝对不会对于潘卫兵立遗嘱的事情不管不顾的,就是用尽一切办法……潘明砸了他的家,会不会去他工作的地方闹事?
他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着急着去见宾子,他就被人打劫了。是巧合吗?天底下有这么巧的巧合?
不过,还是不能排除宾子有没有危险。已经在这里躺了一夜,要是宾子真的出了事,他一定会内疚一辈子。
于是问着:“西门廷,我的手机,你知道在哪儿吗?”
“你的手机被劫走了,你先用我的吧。”西门廷说着,拿出了手机,说,“想通知家人?”
潘小狼说是。
“你现在还不能动,小心伤口。”西门廷说,“我帮你拨号。”
潘小狼念了田又花的号码,如果宾子出了事,是警察或者医院通知了家人,应该不会只通知他一个。
西门廷拨了号码,握着手机,放在潘小狼耳边。
电话,很快通了。
“喂?哪位?”
“是我,又花姐。”
“潘小狼你个小没良心的,昨天晚上,我们所有人为你庆生,你居然不在家里,小兔崽子,你大爷的,到哪儿鬼混去了?”田又花骂开了。
潘小狼笑笑,说:“宾子,他昨晚回来,给我庆生了?”
“可不是,你不在,他伤心的~”田又花一边骂一边说,“你丫最好快点滚来道歉,不然,我和宾子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还有点事,等过了,给姐姐揍一顿都成。”潘小狼笑着说,“好啦,我是真有事,先挂了。”说着,挑了眉毛,示意西门廷挂电话。还好,田又宾的事情,只是虚惊一场。那么,给他发短信的人,又会是谁呢?总不会是有人无聊,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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