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瞎了。
家里的很多吃住补贴都是由裘德考垫补的。
要问他想要什么,他也不说,只是一味对他们孤儿寡母好。
然而就是有别人这样照顾,他的母亲也在这幽闭不见光的情形下生生憋出了精神疾病。
今天能够口齿清晰逻辑合理的骂他已经算是进步,很多时候她只是单纯地要打他来发泄她心中的积郁。
裘德考也被她经常骂着不让上门,然而每一季的生活补贴一概不落。
家里领着他的好,又觉得无以为报。
因为裘德考无所求。
或者说,他和母亲以为他无所求。
感觉到别扭是从黑眼镜决定要为吴邪去买mp3的时候开始的。
他去找他,因为平常他总是不着家,他们差不多有两年没有见面。
而当再次碰面,裘德考双眼就是一亮。
他亲昵地搂着他的肩,言谈举止都有说不出的暧昧。
这次黑眼镜去求他帮忙,为他们乐队找一个场子。裘德考欣然答允,并未出现什么异常,直到某天傍晚。
在他和吴邪躲酒吧后台的僻静角落忘情接吻后不久,裘德考一脸春意盎然地来找他,裘德考十分兴奋而又十分遗憾地告诉他:乐队不能在这里唱了。
想往下唱,得答应他的条件——
把吴邪从乐队踹出去,同时,上他的床。
他说他等了他很多年。
他说他从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喜欢他,现在终于等到他长大。
他说他已经看出他和吴邪有猫腻,同性恋到底不是好事,他应该同吴邪分。
随即他对他说,他想干他。
如果不答应,他有的是方式让他们乐队身败名裂。
他本以为裘德考在冲他开玩笑。
这人同他那么亲密,就算是反对自己同吴邪在一起,也不必提出让他来陪他上床这样古怪的要求。
再者说,谁会为了乐队能不能再酒吧唱歌就会莫名其妙来献身而且还是他相识许久的好叔叔的央求……
他当下拒绝。
当晚,他们的乐队被酒吧拒绝上台。
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变故。
现在他的母亲让他去找他……
不想去也得去。
于情于理,总是要把送来的东西还回去的。
他出了家门,叹着气去买了一些水果。
驾轻就熟走到裘德考家,他真是不想进。
轻轻敲了敲他的家门。
“谁?”
“是……我。”
裘德考来开门,一见是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随即扑哧一笑,“这是刮得哪一阵风,把齐爷您吹来了。”
黑眼镜表情不变,“来这里没什么事……就是叔叔前两天去看母亲时带的东西……母亲觉得太贵重,不能接受,所以让我送回来。”
“是因为你揍了我所以不敢接受了?”
“是。”
“不进来坐坐?”
“不了……吧……”
黑眼镜还是进去了。
和裘德考的关系太过微妙,进了他家,他只走了几步路就停了下来。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那次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么……”
“我至于对你一个小孩子说假话?”
“你知道我不可能接受的。”
“所以我要强求,再者说,你不是都跟那个吴邪在一块了,既然你有那个倾向,我提出来,也没什么。”
黑眼镜跟着他进了客厅,裘德考为他泡好一杯茶。黑眼镜握着茶杯,看着里面的茶水投射出自己的倒影。
“为什么要告诉她我跟吴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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