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诺的样子让霍克的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他这个从来不对雌性展露丝毫兴趣的儿子,终于对一个雌性有了反应,先不论这反应是不是关乎情爱,只要是有了反应就是好的啊!忧的是这个让自己的儿子有了反应的雌性太过独特,人家压根对自己的儿子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啊!
霍克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小子样貌有样貌,本事有本事,怎么慕容就是看不上呢?自家小子也是,对谁都一副保持距离、漠不关心的样子,怎么单单就对对他没感觉的慕容有了兴趣了呢?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慕容看上亚诺呢?
这厢霍克暗暗发愁,那边的两人却陷入了尴尬之中。
洗漱过后,席慕容被迫从自己是雌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因为时候已经不早了,该睡觉了。
可是,要怎么睡?
之前他还真的不太在意这个问题,两个大男人,睡一起也没什么。可是自从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后,“两个人睡一张床”这话,席慕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霍克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为之。总之他是没有告诉席慕容和亚诺两个人该怎么睡,很不负责任地把这个问题留给了席慕容。
亚诺已经在部落边的河水中洗过了澡,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了开来,垂落在腰际滴滴答答地滴着水。席慕容一看他这个样子,更尴尬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恼,穿越就穿越吧,还穿越成一个明明是男人却还要当女人来用的雌性身上!如果他穿越成了雄性,现在早就睡着了好吧?
看着亚诺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席慕容的心里更不舒服了,如果俩人要睡在一起,这样湿哒哒的感觉也会应影响到他好伐?
忍了又忍,席慕容的衣角都快被自己捏烂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对亚诺道:“那个,你头发太湿了,擦干再睡吧?那样睡着舒服些。”
可是话一出口,席慕容就后悔了。听霍克的形容,亚诺这人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糙汉子,不解风情到就算部落里的雌性们主动爬上他的床献身,他也会毫不留情面地、或者说不懂得怜香惜玉地一脚将人给踹下去。
自己那样说,会不会也被他给认成是想要千方百计爬他的床的那些雌性?
想到这里,席慕容禁不住有些懊恼。这时候犯什么大少爷病?头发湿有什么关系?总比被他当做主动爬床的雌性要好的多吧?可是现在话已说出了口,席慕容只好硬着头皮,准备接着亚诺接下来的冷漠或嘲讽。
“好,你帮我。”
毫无波澜的话突兀的响起,席慕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亚诺:“啊?”
亚诺看着他,眼神似是有些诧异,有些欢喜,进而又有些迷茫,有些愣怔,最后,席慕容甚至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了一丝痛苦。
席慕容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来不及细想亚诺为什么会对他露出这样复杂的眼神,只是结结巴巴地转移着两人的注意力:“你……你刚才,是要我帮你……帮你擦头发吗?”
亚诺的眼神在席慕容的声音中逐渐恢复了清明,虽然面部没有多少表情,可偏偏,席慕容从那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失望和颓然的气息。
浓烈到让他无法忽视。
席慕容有些茫然无措,他不确定亚诺这样的情绪是不是因为自己。他很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眼前这个陷入了悲伤的人,然而不论是前世还是今世,他都没有安慰人的经验,越想说些什么,越说不出什么。他下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指甲,陷入了为难。
对面的亚诺有些出神地看着席慕容下意识的小动作,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他才沙哑着声音道:“你叫慕容是吧?睡吧,你们雌性明天还有很多活要做,我先走了。”
听他说话,席慕容如释重负,呆呆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句。亚诺看着他的样子,手伸到半空,似是要抚摸一下席慕容的头发,却在最后一刻突兀地收回了手,一言不发地快步走了出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席慕容已经被亚诺这番奇怪的动作和神情彻底弄懵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亚诺像是认识自己?
等到爬上石床,席慕容才意识到:亚诺这是又去树林里睡觉了?
他仍旧像以往那样,一个人占据了这张宽大的石床,身体仍旧累得生不出别的力气。可是翻来覆去,他却睡不着了。
亚诺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怪异,席慕容能够明显地感觉出来。他总觉得,在亚诺的心里有一个人,爱人,而他在自己面前的种种失态,定是因为自己的某些方面,与他心中的那人有些相像,进而触发了他心中的回忆。
想起亚诺方才的样子和眼神,席慕容深深叹了口气,那人,在他的心里一定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吧?只是既然那人在亚诺的心中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亚诺为什么不去找他呢?霍克和罗并不像是那种会做出棒打鸳鸯这种事的人啊!况且,依霍克对亚诺终身大事的那种紧张劲儿,席慕容不觉的他会阻碍自己的儿子和其相爱的人在一起。
那么,亚诺的痛苦又是从何而来呢?他还那么年轻,刚才无意中露出的眼神却是那样的沧桑和悲痛,看起来,竟比他这个重活一世的人的心事还要重!
席慕容心中一动,联想到霍克经常在他耳边提起的,亚诺各种各样的新奇的想法,他不由得想,亚诺,不会也是和他一样,是穿越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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