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在这儿待着别过来。”顾闻弦说着,朝大门走去,闭上一只眼睛朝猫眼里看。
果然是聂歌。
这厮不知怎么找到的他家,眼下就站在门外,四周围着一圈凶神恶煞的大汉抱着胳膊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他却仿佛浑然不觉,等了片刻见屋里头没反应,又伸手敲了敲门,嚷嚷道:“顾闻弦,开门啊顾闻弦,咱们昨天才分开呢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顾闻弦气得直咬牙,心想这货怕不是个傻的吧?转念一想,他还就是个傻的!
门外头其中一个纹着花臂的光头见他执着地敲了这么久,忍不住问:“诶,小朋友,你找这家的谁啊?”
聂歌十分不知天高地厚,冷冷地横了他一眼,说:“管你屁事!”
“哟嗬!”一群大汉砸了半天门没点动静,心头怒火正旺,刚好有个傻小子撞上来,纷纷来了劲儿,“老子还难得好好问人问题,你是怎么跟你爷爷说话呢?”
“滚蛋吧,还爷爷,”聂歌轻嗤一声,“成精的老鳖还当自己是镇海神兽了,不就是一群混子么?还是老得毛都掉光的那种,叫你声腊肉都是侮辱了去世的猪。”
顾闻弦的心突突跳了两下,聂歌再愣也没愣成这样,他这种行为简直是故意跑来他家找打的。
门外头的聂歌果然已经被一群壮汉按在地上打了。
顾闻弦一把推开门冲了出去,“住手!”
打完人的黑社会壮汉们又骂骂咧咧地走了,顾闻弦听见其中一个恨道:“钱还不出,人倒是给打,可他妈老子打人也是费力气的!还得赔上一顿饭钱!”这句话不知戳中了顾闻弦哪处笑穴,低着头笑得浑身发抖。
聂歌狐疑地看着他,“呸”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混着血丝的唾沫,“怎么?你脑子被打坏了?”
顾闻弦冷冷地说:“你的脑子才是没被打就坏了。”
顾妈妈哭哭啼啼地拿来这段时间一直备着的酒精,一边给顾闻弦消毒伤口,一边叫顾闻意也给聂歌擦擦。
顾闻意哭得一抽一抽的,泪眼模糊,下手也没个轻重,酒精棉花重重地按在聂歌破皮儿的伤口上,疼得他差点没跳起来,呲牙咧嘴地说:“闻意,别再对你哥进行二次伤害了。”
“学长,你怎么这么傻,干嘛没事儿来我们家找打啊?”顾闻意抹了把混着眼泪的鼻涕,“自己找打也就算了,还连累了我哥……”
聂歌听到前半句话还有点欣慰,听完后半句立即沉默了,半晌才讷讷地说:“我跟你哥好歹是一起打过两次架的情分了,你也别叫学长了,叫我老聂哥吧。”瞟了一旁闭着眼睛默默忍受酒精消毒的顾闻弦,说:“你哥虽然挨打两次有点惨,但能换来你们日后的平安倒也不算太亏,说起来,我才是倒霉的那一个。”
顾闻弦闭着眼睛冷冷地道:“我又没叫你来。”
“我说了帮你讨回来,就能一定帮你讨回来。”聂歌说:“君无戏言。”
顾闻弦睁开眼睛,幽幽地望着他。
聂歌冲他咧嘴一笑,谁知嘴角刚好挨了狠狠的一拳,没咧到一半就皱起了脸,“嘶嘶”倒抽着冷气,轻轻按着嘴角,“这帮老混子真是臭不要脸,都说打人不打脸,他们肯定是看哥哥长得英俊,嫉妒,就专门往我脸上招呼……等上学了那帮女生见到我这副尊荣,芳心肯定要碎一地了。”
顾闻弦说:“她们可能更想在宿舍楼前放一串鞭炮。”
顾妈妈帮顾闻弦消毒完伤口,重重地将酒精瓶往桌上一搁,沉着脸说:“这位同学,我们家最近情况有些特殊,那群人蛮不讲理,我家弦弦上次已经被那群人打过一起,这次为了你,又……总之我们家不安全,你还是少牵扯进来的好,现在他们刚好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来,你赶紧趁机走吧,不要再来找弦弦了。”
“阿姨,我……”聂歌还没来得及解释,顾闻弦便抢先道:“不是的,妈,他是为了我们才特意过来这一趟的!”
聂歌转过头,定定地看着顾闻弦。
“为了我们?”顾妈妈看看顾闻弦,又看向聂歌,问:“我怎么听不懂呢?同学,你到我们家究竟是来做什么?”
顾闻弦抬起脚在聂歌小腿上轻轻踹了一下,“问你话呢!”
聂歌哼哼唧唧地说:“阿姨,其实我家以前也是道上混的……”对上顾妈妈惊恐的眼神,他连忙解释说:“不过现在是正经的生意人!上次顾闻弦回校,我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势,就问他被谁打了……我当他是兄弟,兄弟被打了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呐!我就……就来了。”
他这一番说辞,顾妈妈没听明白,顾闻意也皱起眉问:“老聂哥,就是我哥被打了,你当他是兄弟,就要陪他挨揍一次吗?”嗨呀,男生之间的情谊还真是难以理解呀。
“你在说什么鬼话?”顾闻弦瞪了他一眼,说:“聂歌想替我解决这桩麻烦,他自己本事又不够大,只好借他爸妈的手了。”
聂歌“嘿嘿”地笑了两声,“我直接跟我爸妈说要帮我兄弟解决一桩高利贷问题,他们肯定不会管的,但要是我也被这帮放高利贷的揍了,那事情就不一样了。”看着顾闻弦笑盈盈地说:“没想到你这么快能领会,弦弦真聪明!”
顾闻弦懒得看他,扭过头,没好气地道:“这种馊得不能更馊的主意,也就你能想得出!”
“什么是馊主意?这叫苦肉计!”聂歌理直气壮地说:“这种收高利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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