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和安子一前一后行走在从郊区去往杭州城的路上,安子眉头紧皱,表情多变,似乎在默默模拟着该如何向师父交代事情的始末。而走在前面的李老三,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却是比安子更加纠结的。他回头看了一眼曾经最得意的门徒,见到后者那副理不清的表情后,也就没有再问,就这样说好的路上把事情说清,就转化成了一路的无言。
这两人都是脚力极好之人,很快就从城郊走到了李老三落脚的那间旅馆,旅馆的大门关着却没有上锁,于是李老三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安子紧跟其后。
旅馆的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李老三走进旅馆的时候,他正躺在柜台边的藤椅上打盹,门一开他立刻就睁开了眼睛,见是李老三回来后,幽幽的问了一句:“回来了?”李老三只是点了点头。
安子见着了躺在藤椅上的旅馆老板后,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句六爷,旅馆老板看了安子一眼却没有理他,反而转过身去,继续到梦里寻他那肥臀貌美的侨娇娘去了。
“这次之后你不准再来,别拖累了六爷!”李老三转过头对安子严厉的说道。然后直接往楼上走去。
安子看了一眼李老三,又老了眼藤椅上的旅店老板,心领神会,于是便随着李老三上了楼。
李老三暂住的是位于旅馆三楼的一间狭小的房间,推开门后便感到香气萦绕,沁人心脾。走进去后才发现原来是屋子的四个角落里都放着一只拳头大小的香炉。两人都走进房间后,李老三关上了门,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背上的木箱子取下来,放在了木板床上,后来似乎觉得不妥,就又把它塞进了床底下。然后,才舒了口气对安子说了声:“坐!”
安子环顾了一下狭小的房间,并没有可以坐的地方,于是他靠在了墙角。
“说吧?”李老三点上一根烟,也丢给安子一根,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静静等着下文。
安子接住李老三丢过来的烟,看了一眼,红塔山,心想自己的师父尽然换了口味,想必是这些年当真遭遇了太多。
“前些天有人给了一根,感觉味道还不错,你别管,快说你的!”李老三竟如同看透了安子的心声一般。
安子愕然,狠狠吸了口烟说道:“是这样的,三年前你三清得了那怪病后,你走了,我们那帮人很快也就散了伙,一部分人留在了东北,大多数人回了老家,我和大兵念着你的情就跟了萧芸姐,开始在全国各地跑,一开始都好好的,后来有一天萧芸姐突然说她接了一桩大买卖,只要做完这一次,我们就可以金盆洗手了。当时我和大兵也没去问她,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一伙浙江的古董商寻着了一处好东西,找了几波人都是有去无回,就没人敢接这活了。”
“这个黄萧芸!”听到这里李老三有些愤怒,对于这个叫黄萧芸的女人,他可以说再了解不过了,她这么做只是想走他李老三走过的路,为人之所不敢为,她只想证明没了李老三她黄萧芸一样能行。
“当天晚上我们就动身到了浙江,见到了那个姓陆的古董商,谈好了价钱,并约好三天后动手。”安子继续说道。
“姓陆的古董商?长得什么样!”李老三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声问到。
“长什么样?”安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后继续说道:“长得不高,南方人的身高,很清秀,三十几的人看着像二十几。还,还有,阴柔,对,阴柔。”
“魏忠贤?”李老三突然幽幽的抛出三个字。
“对对对,就是这感觉!”安子恍然大悟连连称是。
“你知道是谁?”安子见李老三半天不说话便问道。
“嗯,你别管,继续说!”
安子闻言也不再多问,继续说道:“三天后,这个姓陆的魏忠贤派人和我们一起去了那座位于江浙两省交界处的小村庄,那墓就在村子的一片林场里,地面上已经被挖出了许多洞,但却没有任何一个洞通到了墓室的。我和大兵按着你教给我们的法子,另外开出了一个盗洞,并且成功的通到了墓室,于是我们三个人加上魏忠贤的手下一共九个人进到了墓室里,只留了三个人在地面上接应。我们进入的是一间空旷的墓室,墓室的南角上插着一把剑,半截没在地里,半截露在地面前,在矿灯的照耀下竟然还散发着寒光。我是第一个走过去的,那剑的剑柄是银色的,最顶端还镶着一颗鸽子蛋一般大小的道这里,安子停了下来。
“恐怕是个机关吧?”李老三见缝插针的说道。
“嗯,当时我就是想的,所以没敢去碰那剑,但魏忠贤那帮没见过世面的狗腿子,见了那把剑就跟见了金山银山一样,一股脑的就围了上来,我和大兵根本来不及拦。那剑虽然深深扎在土里,但却他娘的松的不得了,一下就被拔了起来。剑身上还沾满了黑色的粘稠物,臭的要人命。我一看情况不妙,连忙闪到了一边。果然,没过多久,地上那个剑扎出来的小洞里开始噗噗的往外冒黑气,冒了一阵黑气后,又开始冒黑色的粘稠物,就跟那剑身上的一模一样。而魏忠贤的那群狗崽子却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扎堆在那儿研究着那把剑,我喊了一句快跑,竟他娘的,没人理我。当时那冒水的小孔已经越来越大了,冒出来的粘稠物像喷泉一样。也来不及多想,我们三个人就先跑进了那墓室旁的一条墓道里。等到我们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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