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往书里放诅咒阴你的那一次。”生怕西泽听不懂,伯德贴心地补充。
莱维往他腿上狠狠拧了一把,然后无视伯德的哀嚎,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之后我就立刻被控制了,不,与其说是控制,倒不如说是催眠,我心里隐藏的阴暗面被人为放大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两件事之间有多大程度的联系,既然在这里碰到你,就先告诉你吧。”
栖居于镜面之中的魂虫确实有反射人类内心的力量。
…··魂虫袭击了莱维,界鱼则袭击了他们,如果照卡菲尔的话来说,魂虫、界鱼和幽灵都是所谓的魔法阵支柱,那他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一而再、再而三地暴露出来?
除非…那些黑暗生物本来就是用来做这些事的。界鱼就是个陷阱,为了除掉艾伯纳,而魂虫则是为了找到方便控制的人并制服他们,那么之前卡菲尔说的有多少……
想到这里,西泽的脑子忽然停止了运转,像是一台轰隆作响的机器突然卡住,不甘心地向前咔嚓咔嚓地转动几格,最后还是无奈地归于沉寂。
这违和感如此强烈,以至于西泽微微瞪大眼睛,双眼空茫地盯着前面的空气,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对面的莱维被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脸颊几不可见地飞过一片绯红,然而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劝你不要回学院,把事情丢给法师协会吧。”
伯德左看看又看看,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而西泽颤了一下,随即清醒过来,但那段疑问却被抛到了什么不知名的角落,再也找不到了。
“学院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他听到自己说。
“别告诉我是落在宿舍的一个魔法卷轴之类的东西。”伯德嘟囔道。
“随便你。”莱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只抛出这么一句,撇过头不再说话。
既然没有再交谈下去的意义,西泽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就打算离开。
伯德飞快地瞥了自己的妹妹一眼,赶紧跟着起身,想要拉住他:“等一下,那个,其实莱维还有话要跟你说。”
西泽疑惑地转过头,却被猛然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他抬起头,看到了一脸微笑的艾伯纳,夕阳的余晖将他银色的长发染成一片橘红,一双金眸却透出冷彻的光芒,于是嘴角的弧度便愈发模糊得让人捉摸不透。
西泽顿了顿,就想推开他,这个姿势实在让人觉得不爽。
但艾伯纳却用更大的力气将他禁锢在怀里,然后把目光投向车里的伯德和莱维,问道:“有什么话,现在说了吧。”
伯德身体一僵,张口结舌了半天连一个字也没蹦出来。他简直看到了精灵身上具象化的嫉妒之火在熊熊燃烧。
艾伯纳眉头细微上挑,终于大发慈悲不再为难倒霉的红毛耗子,低下头在西泽的耳边说道,语气平平却生生地说出了杀气:“我不在,你就到处拈花惹草?”
这气生得简直有点莫名其妙。
西泽嘴角一抽,冷冷地回答:“我又不是你。”
“原来你也不放心我?”艾伯纳轻笑,伸出一只手,接着身高优势揉了揉西泽的头发:“那么这样吧。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时我答应过你,陪我两周,我就帮忙澄清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吗?”
西泽心头一跳,直觉对方的打算不会是什么好事,正想阻止,艾伯纳却俯下身,在他的额头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西泽的动作立刻就停住了,他像块木头一样定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艾伯纳敛去惯常漫不经心地笑容,向着四周环视一圈,淡淡地开口:“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猜测西泽和我的关系。”
他的声音听上去不大,却能恰到好处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本来就有很多人在暗自观察这一块的动静,几乎艾伯纳一开口,周围就全安静了下来。
艾伯纳揽着西泽,两人就像站在舞台中央。西泽安静地呆在他的身边。
精灵终于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接着说道:“我不想引起任何误会,这件事也应当澄清——”他柔声说道,声音里有着不容反驳的坚定:“西泽·瓦里埃尔,眼前这个人类,将会是我一生的伴侣,我以生命树的名义起誓,绝对不会背叛他、抛弃他,除非我死去。”
他自顾自地宣布了这件事,压根儿没打算询问西泽的意见,一如既往的独/裁者作风。但西泽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仰头看着眯起眼睛,淡淡微笑的艾伯纳,看着那浅浅勾起的唇角像融进了金色的阳光之中,却居然无法确定自己要不要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去。
简直像个傻瓜。
而人们一时间寂静无声。生命树对精灵意义重大,谁都知道这个誓言到底代表了什么。
法师协会最年轻的当值者,唯一留在人类社会的精灵艾伯纳· 巴斯蒂安向来油盐不进,现在终于有个可以着手的地方了。恐怕这几分钟里,在场贵族们的脑子里已经划过了不知道几套用来拉拢西泽的方案。
但显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想这些。
莱维·俾斯麦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伯德,大声说道:“我反对。”
艾伯纳转头看向她,眼睛危险地眯起:“我只给了你们祝福的权力。”
伯德抖了抖,伸手去拉莱维。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在想什么,但和艾伯纳公然对上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主意。
“你之前不是喜欢巴斯蒂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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