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柠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墨燃,他忽然变得好陌生啊,自己几乎都不认识他了。不能活,还不能死,现在秦雪柠已经落在生死的夹缝中了么?曾经因为患癌而失落的心竟有一丝轻松。你留不住我的墨燃,即使你想强留我的命来报仇,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墨燃看着雪柠苍白的脸色和晶莹的眼睛,竟觉得呼吸一窒,他烦闷地叹了一声:"秦雪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以为,我心里不会难过吗?
墨燃想起身去做饭,虽然现在已经接管了公司,但他过惯了不事张扬的日子,还是喜欢自己做饭吃,但他刚刚起身,却听见雪柠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只说一遍,因为我爱你。"
墨燃像中了定身法一样呆立在那,良久,他才慢慢地转过身来,雪柠勇敢地抬起了头,这已经是他的极限,这是他第一次勇敢地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他看,现在自己那颗受伤流血的心已经捧到墨燃面前,任由他发落了。
"你说......你爱我?"墨燃几乎一字一顿地问道。y
"......是的。"雪柠用手撑着床,他的身体已经颤抖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b
"很久以前,从我认识你开始。"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墨燃的面色还是那样平静,但雪柠已经发现他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如果你爱我,你又怎么会在我转学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你爱我,你又怎么会和我住了那么久都没跟我说?如果你爱我,你又怎么会经常外宿,找各种女人?如果你爱我,你又怎么会抢走我的初恋?如果你爱我,你又怎么会那样羞辱我?最重要的一点--你听好了秦雪柠--我们都是男人,你怎么可能爱我?不要玷污这个字了,我听着恶心!"
雪柠想将每一件事都讲给他听,但听了最后一句,他知道自己的那一套在别人眼里是多么可笑。算了,就算讲给他又有什么用呢?那最后一条,自己始终是无法解释,也无法逾越的啊。我们都是男人,我又怎么能爱你呢?我的肮脏和卑微,实在是玷污了那个神圣的字了,让你恶心了。雪柠双手捧上的心被墨燃打到地上,狠狠地踩得粉碎。雪柠哼了一声,一丝淡笑挂上嘴角:"你说对了沈墨燃,看来你比我想得还是要聪明些的嘛。我看不得别人比我好,你不如我的时候,我向你施舍同情,现在你过得比我好,我就不服气,我就想毁了你,就是这么回事。我上你了,怎么着吧?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呢,不过终于是把你毁了。"
墨燃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他愤怒地将手卡上雪柠的脖子:"你......你这个变态!"雪柠没有躲,而是仰起脸来看着墨燃,那一抹笑容始终没有消失。墨燃收紧的手缓缓松开了:"你用不着给我使激将法,我不会杀你的。"雪柠趴在床边咳了半天,遗憾地看着墨燃转身出去了。
墨燃做好了饭,端上桌来。盛了一碗,放好了菜,思忖一下,又多夹了两块肉,冷冷地端到雪柠跟前。雪柠看看墨燃又看了看饭菜:"我不想吃啊,吃不下。"
"你想绝食吗?吃不下也得给我吃!想想你的家人,你最好合作点。"
雪柠接过碗来:"沈墨燃,你要囚禁我吗?我要告你犯法。"g
"哼哼,随便。我没有要囚禁你,哪里都随便你去,但晚上你得给我回来,直到我认为惩罚够了为止。"
"你叫我晚上回来干吗?难道你爱上那滋味了,还想让我上你不成?"雪柠一心只求速死,所以句句都是挑衅。
墨燃却并没上当:"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地方去吗?你以为你还有家吗?"
雪柠一愣,是啊,如果晚上不来墨燃这里,难道真的能住到家里么?爸爸恨死自己了,又怎么能让自己回去?雪柠看了看墨燃,他阴沉着脸吃饭的样子都那么迷人了,雪柠忽然不想走了,能这样守着墨燃,最后能死在他的眼前,这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也许自己病死了,这个仇就了了呢......
"我还可以去上班吗?"
"这你不要问我,问你自己的身体就行了。"墨燃甩下一句,转身出去了。雪柠也觉得肚子饿,可是饭却哽在喉咙咽不下,他非常勉强地吞了几口,就难受得不行,将剩下的半碗放在了床头柜上,躺下睡了。
在墨燃家住了一个多月,雪柠的外伤恢复了很多,可是因为没有服药治疗,癌症却不可避免地恶化了。墨燃已经将小妹的照片都收起来了,房间布置也变成了普通单身男人的样子。雪柠以为墨燃还会对他施暴,可是墨燃却没有再碰过他,每天,墨燃回来做了饭,会给雪柠也盛一碗,两个人也不说话,又像上学时一样,各睡一屋。雪柠可以自理后,时常去附近走走,即使身体再难受,雪柠也在墨燃面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墨燃给了他一把钥匙,雪柠觉得这样慢慢地走向死亡虽然麻木,但还算不错。
这天,雪柠解手后又发现了血迹。他的心一沉,犹豫了好久,雪柠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
"喂,叶子,我是雪柠。"
"......雪柠?你在哪里......你还好吗?"叶子的声音哽咽了。
"我......很好......"雪柠不自觉地开始说谎。
"傻瓜!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怎么可能很好?想见我么?"
"非常想。"
"下午在云水咖啡等我吧。"
"我......我没有钱,还要你帮我付车费和饮料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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