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刑江往後靠了靠,“然後?”
“一起去吧。”顾淮庭侧头看著身边的男人,“他一直在找你。”
“嗯,是该去见他。”刑江闭上眼睛,头枕在沙发背上,似乎有些疲惫,“有些话总要说清楚。”就像他现在应该确定一个更适合自己的立场。
他终於能在他面前放松下来。用几年的时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顾淮庭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这在几年前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去睡一会儿吧。”顾淮庭搭上刑江的肩膀推了一下。最近一直是他在照顾自己,没怎麽好好休息。
刑江“嗯”了声却没有睁开眼睛。
片刻沈默,顾淮庭注视著他坚毅的面容,弯了弯嘴角,侧过身按住男人肩头吻上去。
打算小憩片刻的男人半眯著眼睛被迫惊醒。
又是一番纠缠。
见面的地点选在一个茶室,是个比较热闹的地方。
季非让手下的人全部退到门外,独自在包厢里面等著。
走到这个地步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这样的情况下,谁都不会就这麽明目张胆的对著干,所以今天的见面是不会动什麽干戈的。
没让他等多久,顾淮庭就出现在包厢里,後面紧跟著那个两年多没见的男人。
季非吸了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激动。
刑江从进门之後视线就落在座位上,等全坐定下来才抬起头对上季非。头发已经染成了酒红色,整个人看上去没以前那麽浮躁了,感觉上收敛了许多。
一旁的人手脚麻利的将茶水倒好,然後被季非挥退下去。
“顾先生,请喝茶。”
嗯,言谈间也比以前沈稳了,看来人的确是要不断历练的。
刑江在一边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的时候看见顾淮庭也刚好放下杯子。
“季先生今天来是想谈什麽?”
季非看著顾淮庭清了清嗓子,“我很感谢顾先生没有动我的人,但是既然现在人已经找到了,那麽我想把他带回去。”
听罢,顾淮庭沈下脸笑了,带著一丝冰冷的自负。
“看来有些事情季先生还不是很明白,让他跟你聊一下吧。”说完顾淮庭竟然是要站起来出去,让他们单独谈的意思。
刑江一伸手阻止了顾淮庭,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用。”
说完他很快站起来,在两人诧异的注视下解开衬衫扣子猛地拉开,露出交错的鞭痕,尽管颜色已经淡了很多,可仍然狰狞可怖。
“刑江已经在两年多前的那天被鞭子抽死了,或者说刑江这个人根本没有存在过。”
敞开衣衫,他神态自若的重新坐下来拿出烟。
“十七年前,因为差点被喝醉酒的几个人在林子里qiáng_jiān,所以从部队里逃了出来。躲躲藏藏了那麽多年,只能干一些不需要身分证的工作。”
刑江吐出一口烟,看著季非略皱眉,“我感谢你在当时救我一命,但我帮你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人,我并没有入帮会。而现在一命抵一命,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垂下视线,烟轻轻敲碰烟灰缸,看著烟灰飘落又抬起头重新对上季非的眼睛,认真道,“至於你的感情,我不能接受也无法响应。”
季非手握成拳,刚要开口就被刑江阻止。
“听我说完。”
又吸了一口,刑江微微张口让烟在嘴里酝了酝,慢慢吐出後将抽了半支的烟掐灭。
“我也不会帮著顾淮庭跟你作对,我现在在一个老木匠那里做学徒谋生,师傅是个很好的老人。”
昨天顾淮庭说要他顶替以前孙东平的位置,他说考虑一下,现在算是给出了答复。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生活和立场,希望两位都不要干涉。”
扣起衣服的扣子,将领子整理好,习惯性的挺直了背脊,刑江微微一笑。
“刑云谦,很荣幸认识两位。”
尾声
“云谦,你的朋友来接你喽。”老人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慢吞吞的走进屋里。
“嗯,等我把这两个钉子上完。”松开咬在嘴里的钉子,刑云谦抬起头,“师傅再坐一下,马上做好送去。”
“唉唉,我不急,我是怕你朋友等著急。”老人拉过凳子在他旁边坐下,摸了摸榔头,“其实现在学了这个手艺没啥用处喽,大家都喜欢买大商场里的东西,而且我给的钱也不多,你……”
“商场里买的才不及师傅做的,再说师傅修补的活儿也是一绝,钱嘛,够用就行了呗。”刑云谦打断老人的话,敲下最後一个钉子,像以前一样哄著老人。
“你哄老头开心吧,呵呵……”说是这麽说,老人脸上却是笑开了,“好了,快出去吧,他要等急喽。”
“没事儿,让他等下没关系。”刑云谦笑笑,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裤子,“师傅,我把这个送去了,您吃了饭早点休息。”
“欸欸,对了,瞧我这记性。”老人拍了两下额头,“替我谢谢你那朋友,那个按摩椅用得真舒服。”
“师傅您已经谢过了,您忘了?”刑云谦笑笑,把老人扶到屋子里。
“谢过了?”老人想想,“那就再谢一次,呵呵……”
“好。”刑云谦替老人把菜放到炉子上,“师傅,菜热在炉上,我先走了。”
“欸欸,快去吧,那小夥子人真好,每天都来接你回去。”
刑云谦笑著朝老人挥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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