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凯现如今虽然已经不够几年前有能量,但祁老爷子仍尚在余威,镇雄地产也毕竟是发展了那么多年的企业,名下颇多产业,倘若真的要跟始于杠上,也够叫始于喝一壶了。
林惊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他心知祁凯最多也就干干这点小孩儿似的手段了,连抢房子都不敢明目张胆用自己的名义,摆明了有所顾忌,更别说大刀阔斧干什么犯贱的事情了。
不过虽然如此,默默吃亏却从不是他的个性,隔天祁凯照旧出门办事儿,车停在路边一会儿,回来时轮胎就被扎了。
“卧槽!”祁凯看到瘪下的车胎那瞬间整个人都炸了。这是他最最喜欢的一辆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回的国内,价值不菲暂且不说,全国都未必能找出第二辆相同的来。祁凯从小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爱车,打开上这辆车起,就再没摸过别的方向盘。因为国内维修不容易,他平日里上路都是小心翼翼的,非必要更是从不假于人手,连洗车和养护都请来了专业的团队,就是生怕被磕碰走一点漆。
可这辆他一直以来都比对待历任女友更加呵护的车,此时却可怜兮兮地歪在了马路边,右侧的两个车轮就像干瘪的袋子,毫无生机地耷拉在那里。
祁凯难得无措了两秒,随后便是无尽的愤怒,但这年头后世遍布如天罗地网的监控尚未投入使用,没有当场抓住,那即便是手段通天也很难逮住犯案的人员,祁凯除了默默吃下这个亏,没有第二个更好的选择。
他一路堵心地跟着拖车到修理厂,见到这个状况的朋友也震惊了:“谁他妈那么大胆,这车都敢搞?”
“别他妈废话了。”虽然没有证据,但祁凯也能猜到是谁,闻言顿时一肚子火。他对林惊蛰没什么了解,只两回正面接触,一次卖十库巷那块地,第二回 就是长青市挨揍那回。这短短两回接触,一次让他损失了好几千万,一次让他被揍得连夜回燕市躺在家里休养了三天。祁凯长这么大年纪,真的从未受过这种委屈,早年所有人都是将他当成祖宗一样对待,别说一块二中路的三角地了,要更过分的东西也没人敢同他抢。但现在,就连林惊蛰这种背景在燕市都查无此人的人都敢拒绝他的要求,祁凯着实是咽不下这口气,好几次想过是不是跟以前一样找帮人让林惊蛰知道一次厉害。
但群南那事儿事发之后,老爷子一直嘱托他谨言慎行不要树敌,他便也不敢在明面上做得如此明目张胆。
祁凯原本想着至少要跟这次似的搅黄林惊蛰几次事儿,让对方知道自己绝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惹,齐清说事儿办成林惊蛰离开时脸色不好时他心里还高兴呢,哪知这高兴的心情连三天都没法持续。
他设想过无数过林惊蛰的应对可能,也因为自恃背景完全不将那些可能当回事,但从没想到,对方会另辟蹊径在自己的车上做文章。
这一扎哪是扎在轮胎上啊,分明是扎在他心上!
祁凯这辆车的型号在国内根本没地方维修,就连零配件都无处可寻,原装轮胎更是天方夜谭,只能临时从原产地去买。
这会儿可不是后世跨过快递一周就能到的时代,从寻找购买到邮寄到手,祁凯足足要等上两个月!
但没辙,还是要等,车也不能不开,只能临时换上四个普通轮胎。
祁凯连油门都踩不得劲了,一路回家都是蔫耷耷拉的,又丑又土的四个灰扑扑的轮胎装在他闪亮的车身上无比的不和谐,把在这方面有点强迫症的祁凯搞得全身都泛着针刺一样的不舒服。
他决定这段时间要不就把车停在家里别开出来算了,谁知道林惊蛰那个神经病眼睛是不是还盯在这上头,弄轮胎还好,直接寄四个回国就好,可万一下次是剐块漆或者别的,祁凯真的会欲哭无泪。
他窝着一肚子火,在心中痛斥林惊蛰的阴险卑鄙,哪知回家路上,竟又遇见了一个更加不想碰面的人。
狭路相逢,他坐在车里暗叹流年不利,却也不得不降下车窗朝对方打招呼:“肖总。”
肖驰点了点头,目光从车身上划过一圈,停留在格格不入的车胎上几秒。
“嗨,别提了!”祁凯意识到对方是看出不对来了,但纵然气成了这样,仍不想让对手看出端倪,只胳膊架在车窗上,做出一脸不在乎表情,“遇到一手黑的瘪三,吃了点亏,但没什么大事儿他猛一想到林惊蛰和肖驰之间那点闹矛盾,立刻又加上一句:“那瘪三您不也认识嘛,就林惊蛰。始于地产的那个。”
肖驰闻言一顿,破天荒朝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相对平常平静的模样堪称柔和的表情:“哦?”
祁凯只当他同仇敌忾,立刻来了劲儿,吧啦吧啦说了一大串林惊蛰的不识抬举,又放狠话自己要如何如何报复回去。肖驰在车外听得频频点头,看不出任何异状,他说完之后,甚至还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下来。
祁凯索性就在路旁边熄了火,下来跟肖驰握手。他第一次在对方身上感受到友好,因此格外地激动,好像跟肖妙发生过的那些不快都经过这番诉苦变成了过眼云烟,他郑重朝肖驰道:“肖总,咱们这群人要团结起来啊,可不能让外头那群乡巴佬觉得自己好欺负!”
认真说来,论起家世背景,他和肖驰确实是一国的。
肖驰一副赞同模样:“您说得对”。他拨动着佛珠看起来一身正气,让祁凯可算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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