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同性相融。”陆离虽然看不见,但仍然能够迅速地领会桑榆的意思,“可是,这样的结界不就失去作用了吗?”
“当然不会,既然是同性相融,那么进入结界后,对手也不能使用攻击性的手段,那样的话,他自己就不能离开结界了。”
“同性相融?”
殷丹露的脸上显露出诧异。
“没错。结界的防御性越强,所能抵抗的攻击级数也就会成倍增加。也就是说,你的攻击性越强,越难攻破。相反,没有丝毫攻击性的话,反而能与结界相融。”
“月荧的能力从来都不在于攻击,而在于防御。所以她对这个结界来说,是一个攻击性为零的相同体。”
白锦瑟忽然明白了陆离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结论。
“没错,因为她的防御性得到了结界的认可。”
月荧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刚刚穿过结界的手,又看了看陆离和众人。
“月荧,看来这次得靠你了。”
锦瑟拍了拍月荧的肩膀,用目光示意着那个蛹。
“可是,我进去以后要怎么做?”
“月荧,结界虽然是我师父设的,但我觉得那个蛹并非是我师父所为。你只需要探清蛹里是什么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们再做打算。”
“陆离说得对,万一蛹里是什么危险的东西,放出来反而对我们不利。”
殷丹露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月荧的侧脸,他最担心的莫过于那个来历不明的蛹。谁知道那里面藏了什么,青雀一族的攻击力在八荒是最弱的,但他们的防御却是最好的。虽然不担心她会受到多大的伤害,但如果出现的对手过于强大,而他们又无法及时援助的话,很难想象月荧是否可以安然无恙。
“我知道了,我确认后会及时抽身。”
月荧在转身进入结界时,不着痕迹地握住了殷丹露的手。却在殷丹露想要握紧的时候,她又悄然抽离。
月荧十分顺利地进入了结界,至于结界内的水,似乎也只是普通的水而已。众人看着她缓慢地游近那个白色的蛹。
似乎有人在靠近,他皱了皱眉,却依然无法如愿睁开眼睛。在这个狭小而封闭的空间里,他只能感受到些微水的气息。忽然,他的指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那个感觉很奇妙,那东西似乎有温度,这种暖意自己从未感受过,至少在被放进这个空间以后,就再也没有。耳边似乎有声音,细细辨认后,才确定那是水流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边游过。指尖所感受到的暖意,似乎在游走。一会儿出现在手臂上,一会儿在他的头顶。水流的声音也随着那暖意在自己的周围环绕,似乎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渐渐地,暖意和声音都消失了,他感觉到水流的速度与流向,他知道有人离开了,而自己也将再度陷入孤独的沉睡中。
“月荧,怎么样?”
“嗯,还好。倒是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月荧有些疲惫地跨出了结界,“那个蛹里好像是个人,但我看不真切。可隐约觉得那是个人。”
“人?为什么要把人放在蛹里?”
孟樾不明所以地回头去看那个白色的蛹。
“不知道,而且我可以确定他是活的。那个蛹也很奇怪。我触摸过,那感觉应该是冰虫的冰丝。”
“冰虫生活在九州的极北之地,它吐出的冰丝坚韧而寒冷。这种虫子很难在南方生存,只要越过北方的界限,它们就会死亡。”
陆离皱眉沉吟,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要把冰虫的冰丝弄到云沼来,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人在冰丝所结成的蛹里可以存活。
“水的温度如何?”
“如果是凡人进入的话,很可能会冻死。”
“那就对了,他是以水的温度在滋养这个蛹。至于那个在蛹中的人……”陆离又恢复了沉默,“除非,我们破坏蛹。”
“即使破坏了蛹,结界仍是破不了。”锦瑟摇头反对,“我看就这样退出去吧,之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
“长蛇已经不在了,现在亟待解决的问题,也算是解决了。”
“难道长蛇是为了这个蛹?”
孟樾蹙眉问道。
“将异化的长蛇放入云沼,并且降下雨水形成结界,覆盖住原来的屏障。其目的是显而易见的,有人不希望其他人靠近这里,这样长蛇就可以在沼泽中来去自如,并且找寻这个蛹。”
“如果长蛇找到了这个蛹要怎么办,破坏它吗?”
“那倒不至于。有这个结界在,即使没有这个地下世界,也不是轻易就能破坏的。”
陆离徐徐地说道。
“长蛇已经死了,雨势一定会有所收敛。但要止雨,恐怕只有找到问题的源头才行。”
殷丹露皱着眉,眼下的形势可不是打一场架就可以解决的。
“如果知道那里面是谁就好办了。”陆离抬起眼,尽管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蛹里的人还活着,“也许他可以帮我们。”
他感觉到从那个蛹里释放出的东西,尽管他没有靠近过它。他似乎能感觉到了一些焦虑,又有一些哀伤。他皱起眉头,想要感受得更清晰,可是没有更多了。那些感觉似乎在逐渐远离自己。那些焦虑,那些哀伤,所有的情绪也都随之消散。可不知为何一个奇怪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萦绕。它似乎在说下雨……
为什么会下雨?我不喜欢下雨,这里的水已经够多的了。他自顾自地想着这些,渐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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