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沛泽更是毫不客气道:“我没问你,收声。”
他又转向左温,修长眼瞳中唯有温柔笑意:“我再问一次,你可愿成为我真传弟子?”
左温似是惊愕了,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越发让万沛泽瞧得好笑。
少年还未来得及回答,余清瞳就急切道:“沛泽真君,你明明说谁夺得魁首之位,就收谁当亲传弟子。怎么如今,你却不信守诺言?”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竟不顾他们二人身份差距,指责起万沛泽来。
白衣真君扬了扬眉,语气轻慢:“星渊胜得干净利落,如何配不上魁首之位?我说谁是魁首,谁就是魁首。”
“至于你们二人的约定,我只当是个笑话,切莫在我面前提起第二次。”
刹那间,余清瞳如坠冰窟。
她费尽百般心思,才迫使容星渊让出魁首之位。谁知沛泽真君竟然如此霸道,直接背弃誓言,让她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自己心爱之人,竟如此为难自己。余清瞳刚止住的眼泪,又立时夺眶而出。
紫衣少女含泪哭泣的模样,真是美极了。
纵然旁观弟子们,先前都认为余清瞳本性凉薄。此时却莫名觉得,自己根本不能抗拒她的眼泪。
如此美人,又是如此惹人垂怜。即便她犯下那般错误,想来也是情有可原吧?
谁知万沛泽半点也不妥协,他干脆冷声道:“我最厌恶你这等性情软弱之人,哭泣又有何用。”
这般冷言冷语,已然使余清瞳近乎麻木。
一瞬间,恍如她的天都塌了。余清瞳痴痴转过头去,嘴唇张合道:“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为难我?”
万沛泽没有回答,好似不屑回答。
眼见左温依旧呆愣地站在原地,他干脆不给左温拒绝余地,直接带着少年飞上云霄。
以这人温软不堪的性子,不知何时才能做出决定。
难免那少女一哭泣,少年就心软了求自己也收她为徒,着实碍眼至极。
左温似是畏高般,面色一白。他不大好意思离万沛泽太近,只轻轻靠在他身边,长睫颤抖不已。
如此害羞,又是如此可爱。这一下,几乎让万沛泽心都酥了。
他不动声色牵起左温的手,果然少年手心出了一层冷汗,僵硬片刻终于虚虚回握。
身为自己的徒弟,却对驾驭剑光如此生疏,这可不好。从明日起,他就要教会左温,如何驾驭剑光。
白衣真君想得义正言辞,却听身边少年轻声细语问:“真君,你不能也将清瞳收为徒弟么?”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果然左温,还惦记着那品行卑劣的少女。
万沛泽暗地里恨得牙痒痒,却半点不显露出来:“不要叫我真君,叫我师尊。”
左温犹豫了好一刻,终于怯生生道:“师尊,你将清瞳也收进门内吧,我不忍看她那般伤心……”
他话还未说完,脚下的剑光就直窜上天,惊得少年越发搂紧了万沛泽,连眼睛都不敢睁。
眼见自己徒儿这般瑟缩又惊惧的模样,万沛泽既是暗爽又心疼。
为了那个少女,左温不光每月将丹药分出去一半,还得忍受门内弟子指指点点,其中的心酸有谁知晓?
如果余清瞳知道感恩也就罢了,偏偏他人诬陷少年偷盗丹药之时,她根本不曾替左温说过一句话。
那少女先前更是胁迫少年,妄想投机取巧赢得比赛,还想直接杀了左温。如此自私如此卑劣,偏偏左温根本看不穿!
即便他放狠话,说要与余清瞳解除婚约。还不是爱得太深,不忍让少女难过,因而干脆放她自由?
好一个痴情徒弟,直至此时还惦念着余清瞳。一想到这,万沛泽几乎恨得牙痒痒。
他干脆斩断后路:“今生今世,我只有你一个徒弟。如有违背,万雷加身。”
堂堂真君立下誓言,上天立刻有所感应。晴朗天空之中,竟有一道闪电横劈而下,惊得少年缩了缩脖子。
“师尊不要说这种话!”少年的眼睛马上瞪圆了,“哪有人这般诅咒自己?”
白衣真君又扬了扬眉,反问道:“你不逼为师收徒了?”
少年拼命摇头,万沛泽方才甘心。
谁知不一会,左温又吞吞吐吐道:“她被师尊如此斥责,可会有其余真君收她为徒?”
莫非自己徒弟整颗心间,都写满了余清瞳三字,旁人再占据不了分毫?
万沛泽几乎有些气闷,他仍是冷冷道:“我已与楚师妹说好,她会收你那未婚妻当弟子。”
直至此时,少年才不再说话。他乖巧至极地依靠在自己胸前,任凭自己揽着他的腰,都未有何反应。
万沛泽心中快意不已,却不知左温在心中暗暗咋舌。
让两个情敌成为师徒,也亏万沛泽能想得出来。
在原本剧情中,就算余清瞳顺利拜入万沛泽门下,日子也没有好过许多。
楚零落原本就对万沛泽心怀爱慕,却被此人冷淡拒绝。纵是如此,她百余年前都从未放弃。
谁知万沛泽突然收了个亲传徒弟,楚零落恨得不能自已。她利用自己真君身份,处处为难余清瞳。
女主更是借此机会,将所有苦情戏都上演了一遍,也撼动得万沛泽那颗坚固不已的剑心,微微出现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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