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阿洛伊斯当然更清楚这些事,她有些好笑地看着若有所思的血族公主,“有些天族愚蠢地坚信已经灭亡的伊瑞亚特还会有崛起的一日,而我的家族,他们在数千年前就被克莱斯塔琳冕下展现出的力量所征服,决定对她献上忠诚。”
“我知道这个名字,上一次深渊袭击奥特雷斯时两位大君主之一,我听说她被天空之神打伤后失踪了?”
阿洛伊斯有些讽刺地摇了摇头,“正相反,艾芙莉才是受了重伤的那个,后来伊瑞亚特内战时她的伤还未痊愈,最终才在各种追杀中沦落成丧家之犬……不过关于她的事,传闻还有不少,我也只是小时候在群星礼拜堂见过她几次而已。”
艾丽斯眨了眨眼睛,“所以,那个人,我是说克莱斯塔琳,她这些年来还一直在,怎么说呢,新年夜里的事不会是她的主意吧?”
教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却没解释什么,“殿下,你知道我不可能有问必答。”
“好吧,当然,”后者感到某种莫名的沮丧涌上心头,她有些失礼地翻了个白眼,“看来是时候告诉我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了,陛下。”
出乎意料的,接下来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阳光落在花园里的大喷泉上,在空中飞溅的水珠折射出璀璨的七彩光辉,天族少年举着提琴伫立在玉盘顶端,洁白的玉石质地栩栩如生刻绘出他有些阴郁的神情,以及捏着琴弓的修长漂亮的手指,艾丽斯注意到他的指甲似乎有些过于尖锐了,就像组成他背后宽大羽翼的那锋利如刀刃般的羽毛。
另一边传来了脚步与行礼的声音。
“有关于深渊的任何方面,米凯尔与我们从未达成共识,以后也不会,”阿洛伊斯一字一顿地说着,像是同时还在思考自己的措辞那样,仿佛在做一件需要谨慎而为的事情,“这是你为什么需要知道刚才我说的东西————请向安娅阁下传达我们的善意。”
有一瞬间艾丽斯感到头昏脑涨,对方说的每个词都不陌生,串连在一起却似乎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等到她好像领悟到什么重点的时候,强烈的震惊几乎要将她淹没,“等等,你是说……”
阿洛伊斯把她推进了喷泉里。
水的冰凉触感淹没上来,艾丽斯的第一反应当然不是教皇的举动为何会如此粗鲁,而是她居然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接下来她就没有时间去思索这些了。
水流如同扭曲的藤蔓般四面八方涌来,死死绞住了她的四肢和脖子,然后将可怜的小公主拉向喷泉底部。
事实上除非是掺杂了光明力量的水,否则任何血族在水里都不会受到什么威胁,因此艾丽斯的疯狂挣扎不是因为这个,最让她恐惧的是那种几乎碾碎理智的可怕的压迫感,在她试图展开双翼或者变成蝙蝠甚至化身成一堆老鼠都行不通的时候,没有哪个血族会不害怕的。
然后她眼前一黑。
水底的惨剧刚刚结束,米凯尔的目光就一掠而过,“日安,陛下。”
阿比盖尔从另一道路上走过来,她大概是千年来教廷唯一一位日常穿戴是盔甲的圣女候选人,“有血族溜进了大圣堂,陛下,已经处理了。”
阿洛伊斯微微颔首,“米凯尔阁下?”
金发青年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又看了一眼毫无异样的喷泉,神色莫测地说:“陛下,我一直对您的花园里有一座混血天族的雕像感到不解,他显然有恶魔的血统,这有什么象征意义吗?”
他的视线落在喷泉的天族雕像上。
“如果这是您来这里的意义,法比安殿下是真知之库的守门人,无论他有什么血统都不能动摇他站在这里的资格。”
“……”
阿比盖尔面无表情地望着米凯尔离去的背影,语气阴沉地吓人,“他侮辱了我的父亲。”
“米凯尔从不在意这些,他大概是发现了。”
“早晚有一天我要拔出他的舌头,”大团长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我记得您和父亲也曾有一段愉快的过去。”
教皇温和地笑了一下,“显然不足以愉快到让我和你有更亲密的关系。”
阿比盖尔有些嫌恶地皱起眉,“也许我该庆幸。”
“……”
米凯尔穿过重重曲折的宽阔回廊,两侧苍白的玉石雕像向他投下冷漠的注视,墙壁上精美画框中晃动的魔法影像不知疲倦地演绎着千多年来历史,日光透过水晶玻璃将斑驳随影投落在姿态悠闲的黑发女人身上,她抱着手臂端详着某一段著名的贝利卡外围入侵战役,黑色巨龙从天际呼啸而来载起从城墙高塔上一跃而下的比亚隆德斯家主。
他的目光也落在那段不断重复的影像上,“他们认为那条龙是费尔南多·比亚隆德斯公爵的坐骑,后来我们有充足的理由证明那是他最受宠爱的小儿子。”
“……你们很热衷于发掘身边潜藏了多少黑暗种族吗?”
金发青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对方完全没有明白问题所在,“这件事提醒了我们,他们会伪装成任何身份潜入奥特雷斯,像是比亚隆德斯,弗瑞斯特和科尔穆恩这样的家族,如果放任他们继续发展,就相当于将诺恩送给了深渊一样。”
“因为他们都有恶魔的血统?”
米凯尔摇了摇头,“维多利亚·比亚隆德斯,卡西乌斯·弗瑞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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