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笑得一抽一抽的肩膀微微抖动,不甘心忍了好几回,还是没忍住嗤嗤嗤的笑声。
抬头的时候没收住唇边的虎牙。
原行声愣了愣,“你牙换全了吗?”
沈棠对这具身体之前发生的任何事情一无所知,只好迷茫的摇摇头。
原行声捏着他的下巴左右观望了一会儿,“应该是换完了,诶,你这虎牙很尖,像狼狗。”
沈棠摸了摸自己的牙,“虎牙是什么牙?”
原行声说,“虎牙就是咬人很疼的牙,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了,朝他脖子上来一口,保证让人终身难忘。”
沈棠用牙尖磨了磨嘴唇,又听见原行声说,“有虎牙的人笑起来可爱,这是优点,别一副委屈巴拉想拔掉的模样,有人盼着还没有呢。”
沈棠抬头又朝他笑了笑,这回牙龈都笑出来了。
“对,就是这样,你得多笑笑,不然过完年去上学人肯定排挤你。”
原行声晃晃手里的打火机,点燃夹在指尖的烟后,散了散烟灰,出去抽了个爽。
沈棠躺在沙发上,眼睛全神贯注盯着电视,思绪却一股脑儿跑偏了。
原行声很少会跟他聊天聊半个多小时的,平时要不就是回来吃完睡了,要不就是吃完强迫他睡觉,自己出去溜达了。
总之他俩朝夕相处了快一个月,原行声都没怎么跟他搭过话,今天是个意外,沈棠很开心,而且,听原行声的意思,他马上可以去上学了。
虽然记忆里没有学校的半点印象,但学校两个字,好像生来就有让人高兴的成分。
年关将至,寄居蟹关了门,原行声有了长达半个月的假期,头天跟沈棠去超市采购了几车年货后,他就选择在房间里闭关躺尸,一躺就是三天。
叫醒他的还不是膨胀的惰性,而是一个不速之客的电话。
原行声撂了手机,心情极度不爽的闷头大睡。
程海拿了钥匙开门,锁孔转动的声音让沈棠立刻充满戒备,他停下了在窗户的雾气上画画的手,回头警惕的看向来人。
进来的是一位长得很漂亮的男人,偏阴柔,大雪天的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牛仔外套,目光扫到沈棠的时候顿了一下,颇有些目中无人的样子。
原行声踢踏着拖鞋,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出来,“老张,酱油瓶我让小棠还给你们了,还没……”
“是我。”程海将钥匙放在桌上。
原行声的脚步硬生生地刹住,从睡眼惺忪到面色铁青,只用了区区一秒钟。
沈棠下意识的绷直了身体,对眼前这人的抵触心理飙升到了最高,见原行声半天沉着脸没有说话,他道,“你是谁?”
程海调笑着看向了沈棠,“我是他男……”
“滚!”原行声吼道。
沈棠从没见过原行声这么凶的模样,有些紧张的往后缩了缩,原行声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扯着男人的领子把他往外推,关门的时候安抚性地朝沈棠笑了一下。
“你好好看电视。”
咣咣砸门的声响。
程海被他揪着领子出来了,窗户没关严实,风肆虐而过,吹乱了原行声的头发。
“你这么想我啦,迫不及待想在这里,嗯?”
“滚吧。”原行声动作很大,声音却无比平静。
程海有些失望的啧啧嘴,“就这么赶我走啊?不来一炮?”
原行声把骂人的话压在舌尖底下,混着冰凉的空气囫囵吞枣咽下去了,“别他妈犯贱,在我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赶紧滚,以后也别来了。”
程海并不恼火的哼了一声,带了点欠扁的味道。
“不滚,我想你了。”
原行声被他恶心到了,转头就走,程海走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就没有想过我吗?”
原行声冷漠的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程海抱着他不撒手继续说,“你不跟我联系是不是因为房间里那男的?他多大啊?你要喜欢新鲜的我可以装嫩嘛。”
话音刚落,原行声的拳头就疯狂的砸了下来,拽着他地上一撂,毫不留情的踹了好几脚,程海连人带帽滚在了垃圾桶边。
原行声上前揪住他的领口,捏着他的右肩,一点一点使劲。
程海吃痛的叫了起来,原行声松开了他,像丢垃圾一样往地上一摔,“你他妈再敢说一遍,我让你明天就死在没人的地方,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程海疼出了眼泪,但他还是适时找了个台阶下,他知道原行声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揉着肩膀撇撇嘴说,“那……里面那人是谁啊?”
原行声刚才揍他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碎玻璃,汩汩的鲜血从他指缝间流了下来,他没管,表情阴鹜的站起来,浑身像是灌满了冰渣般冒着冷气。
“他是我儿子。”原行声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最好别惹。”
作者有话要说:
虎牙:原爸爸你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吧,等我咬你。
这文因为前面养成有点小无聊,希望赶紧写到可以搞事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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