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白忌冷着脸突然开口打断她,面无表情地搂紧了胡迟的脖子,“胭脂味。”
之前在柳叶那里还好,出来之后这花楼的胭脂味估计又让白忌受不了。
他下意识拍了拍白忌的后背,只觉得白忌因为嗅到了胭脂味而浑身绷紧的僵硬着,不由顺着白忌的背向下安抚地捋了捋。
效果甚微。
“你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胡迟转头就要走,“不想说就算了。”
小九看到胡迟真的要走忙提高了声音道:“他除了抱怨还能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胡迟果然停下了脚步。
“谁不知道杜家能管事的男人都死光了,留下了一个没什么人情味的老太婆,那老太婆更是收了一堆的干女人,杜家这些小辈的男人根本就没什么地位。”小九撇了撇嘴角,“那个没本事的怂货除了在我这骂那个老太婆还能干什么,就知道耍些嘴皮子功夫。哦对了,杜家出事之前他还来我这发了好一通脾气,说那老太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个姘头,对那个男人可真是无微不至就差要照顾到床上去了,为这事砸了我不少值钱东西。”
“是这个男人吗?”罗信忙有眼色的把莫问的画像拿出来,这画像胡迟给他们了人手一张,就担心被柳叶直接扔了也能再补上,没想到这时候又派上了用场。
“我哪知道是什么男人?”小九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应该不是这个,当时那怂货说是个特别漂亮的男孩,看模样都能当那老太婆的孙子了,还特别嚣张,用他的话说,那是一看就知道从什么小倌馆领出来的头牌。”
年轻,漂亮,男孩。
胡迟想到之前看到的,和杜敏湖交好的男人。
他忙抽出一张纸,随手便画出了那男人的模样,墨迹未干就举起来给小九看:“这个男人你觉得像吗?”
小九虽然态度不满,但看得却是认真,“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这个人。”
果然。
胡迟把画像收回去,虽然小九话不好听,但是她这一次怎么也算是帮上了忙,便对着小九道谢:“谢谢,我知道了。那现在也就不碍着您的眼了,我们还要赶路,走了。”
“你们男人都这样,用完就丢。”小九摆摆手,“走吧走吧,道谢都不知道说点儿好听的话。”
然而等胡迟他们刚走出红碎楼的花船,就听到有人再叫他们。
或者是不指名不道姓的叫着胡迟。
“喂!那个红衣服的!”胡迟回头,小九就在她房间的窗户边喊他,看到他回头之后扔下来了一个什么东西。
“本花魁送你的告别礼,好生收好了。”
那是个绣工不忍直视的红色荷包,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九字,里面很薄,并非是寻常的干花香囊,而是一张叠好的符纸。
“你可别以为那是我为你特别做的,那东西我之前被柳叶姑姑逼着学女红的时候绣废了一整箱,这就是随便给你的。”小九难得说了这么多话解释,“那是个平安符,我看你这模样就是个遭天谴的,认识一场,保你平安。不用太感谢我,下次过来的时候多拿几壶好酒孝敬就行。”
胡迟被这个小丫头逗笑了,抬手晃了晃荷包。
“哼。”小九嘴上说着,脸上却是带着笑意。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胡迟把荷包握在手里,“我走了。”
“你……”你什么时候再过来……
小九到底还是把后面的话给隐去了,只忙胡乱地招了招手:“行了,你赶快走吧,大晚上的别冻到你家孩子。”
胡迟对她一笑,便没有留恋地转身离开。
当他把荷包放到储物袋里的时候,脖子上又被狠狠地抓了一下。
“我这一晚上脖子都快被你抓掉了。”胡迟无奈道,“你是不是应该剪指甲了?”
白忌把手从胡迟的脖子上松了松,正当胡迟以为他要放开手的时候,脖子上的两只手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抓得更紧了。
罗信有幸看到了这一幕,低声对身边的路子宣笑道:“我觉得大师兄真像是胡大师的儿子,这么护着爹,防着任何可能当他继母的女人。”
路子宣没附和他的话,甚至不着痕迹地离他更远了一点儿。
果不其然,罗信这番话刚说完,白忌在前面头也不回地冷声道:“我是有多久没教育你,让你觉得说我坏话可以肆无忌惮甚至都不用传音了?”
罗信再也没敢说话,默默地剥开一颗栗子狗腿地递到自己大师兄手边。
“不吃,”白忌眼皮微垂看了他一眼,“太干。”
……您之前不是这样的大师兄啊。
难道是因为他没学到精髓?
罗信把栗子举起来放到白忌的唇边。
白忌看了眼栗子,又看了眼谄媚的罗信,启唇——
“滚。”
作者有话要说: 罗信:我不该膨胀地认为我能够比得上胡大师的一根头发丝。
今天……不,昨天。
我没睡懒觉,只是被妈妈拉着看了一个恐怖电影。
但是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答应大家罗家一小段就结束,所以我只能增加字数证明那就是一小段。
感觉自己棒棒哒。
快爱我一次~
第51章
离开了红碎楼, 也得到了胡迟想要的东西, 就仿佛是把蒙着黑布的秘密揭开了一角。
他们一行人漫无目的走在街上,也幸好京城春季的夜晚如他们一般的人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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