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有些疼,那这箱子到底是谁寄的?
胖子就叫道:“拆了你不就清楚了,光头疼有个蛋用!”
我一想也是,就算有人给我寄了我三叔的脑袋,我也总得看,早拆晚拆都是一样的。
我们几个都觉得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装在里面,拆之前特意非常谨慎地带了手套,结果去除一层层的防震材料后,只露出一条中华烟来。
我们面面相觑,胖子解除躲避的姿势,看了我一眼,问这年头送礼得这么隐晦了?蓝袍也很惊讶,刚要说话,我却心里一动,拿起了那条烟。
重量和普通的烟条不一样,太轻了,果然还是有问题。再翻过来看了一眼条码的位置,我就明白了。
这是专门找人定做的盒子,从外面看和普通香烟条一模一样,甚至里面也装有以假乱真的烟盒,但是烟盒里面的卡槽摆着的不是香烟,而是特殊处理过的一瓶瓶试剂。
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这盒子就是我找人做的。三个月前,花了我不小的一笔,就为了能随身藏这些试剂。
我也知道寄件人是谁了。
我早该想到,这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既认识我,知道吴家内部夹喇嘛用的物流线,又熟悉胖子的生活,熟悉到连他第二个老窝都清楚(我都不清楚),那只有他一个人了。
因为他干脆和胖子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肯定记的比我清楚。
包装材料全部抖开之后,还掉出来一张纸条,胖子捡起来看了一下,道:“哎哟,这其实是给我的嘛!”
我知道这事肯定还有蹊跷,忙抢过纸条来,一边问:“你早想到这可能是小哥寄的了?”
胖子不说话,拍了拍我。这鸡贼货,反应比我快多了,肯定看是从银川寄的,又写的是他老窝的地址,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我其实也不肯定,所以才叫你一起来看。”胖子举手道,“老子已经发过誓了,不会再帮小哥瞒你。两口子最忌讳话不直说,你看我对你这么诚实可靠,咱们仨我和谁比较亲,你懂了吧?”
胖子知道我的精神状态,不想刺激我,干脆用了这种办法让我放心他没有做过任何手脚。我知道自己以前很不高兴胖子和闷油瓶联合起来把我蒙在鼓里,也跟胖子说过很多次,没想到他都记在心里了,干脆就用这种办法安抚我。
纸条上面只有两行,我一看就眼眶一热,确实是闷油瓶的笔迹。
吾友:
古潼京内多为假冢,此二蛇毒录有蛇矿关键线索,合适时交给他。
闷油瓶在银川没收了我的蛇毒,做的事情不是销毁,而是自己挑了一遍,从那几十份里找了他认为有用的,用吴家的线寄给了胖子。他以前跟着陈皮阿四,也和我三叔合作过,知道吴家特别的物流线并不奇怪。我甚至觉得,这条运输线只是设备进化了,闷油瓶很久之前就使用过更早的版本。
这个世界变化很快,但是只要记住规律,从某些角度看就是没有变的。张家是个古老的家族,对一些事物的使用方法,更看重的是不变的东西,而不是外在的形式。
以前总担心闷油瓶会失忆症发作,把我们通通忘掉,现在看,他的记性是不是好的太过分了……也可能是,失忆症已经发作过了,但是为了不忘记和我们相关的东西,他专门做了记录。
把直接给我不放心的东西,交到胖子手上,由胖子决定什么时间给我。
闷油瓶可能从头到尾也无法说清,什么是爱,什么是友谊,什么是亲情,毕竟他经历得太少了,更多的时候,他可能是凭本能在行动。
但是他眼里我和胖子有本质的区别,而这种信赖而又顾虑的关系,就是他心里的铁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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