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某生母因前朝福王而毁,季某因福王妃而家破人亡,季某与福王,从来只有血海深仇,毫无情感可言。攻城之战中,季某手刃仇敌,为亲人报仇,恩怨两清,自此后,与福王毫无瓜葛。有人要因福王之故而让季某请辞皇后之位,季某只想说,福王他没那么大面子!诸位也没那么大面子!”
“说来说去,还不是贪图荣华富贵!先前皇后殿下还不是皇后的时候,怎么没见那些前朝余孽打着你的名号行事?分明就是他们看中你的这个身份所能带来的便利罢了!”有人轻嗤了一声:“皇后殿下舍不得皇后之位就直说,给自己找那么多理由做什么!没的让人恶心!皇后殿下如今只顾着自己就好了,哪还有心管江山动荡,社稷安危?”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御史,身上颇有几分少年意气。
然而,还没等他说个痛快,就见一个匣子被抛向了自己。
那匣子的口没封紧,等快落到御史身上的时候,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
季琛朝着御史露出了一个带着血色的笑容:“比起步步退让,亲者痛仇者快,我更喜欢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这个答案,御史可还满意?”
第40章
那名御史虽嘴上厉害, 但毕竟是个没见过血的,如今冷不丁看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到自己怀中,顿时吓得面色惨白, 连连后退。
他这一退, 方才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那股子气势,自然也就跟着消散了。
季琛似笑非笑地瞥了那名御史一眼, 眸中似有讥讽之意。
“方才听周御史说得那般大义凛然,我原以为周御史是个无畏之人, 却没考虑到周御史不曾经历过这等场面……实在是失敬。”
听着季琛一番话, 周御史羞愤得面红耳赤。然而, 他当时下意识的举动,满朝文武都看到了,即便现在想要找理由为自己开脱, 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他索性闭上嘴,不再说话。
朝中的其余大臣们看到了那颗人头,显然也很是惊讶——这不是前朝那名出逃的大将军么?怎么竟然在这儿?
距离这前朝逃将犯上作乱也才几天的时间,皇后殿下竟连他的首级都取了来, 看样子,皇上对民间的掌控力,以及皇后的行动力远超他们想象。先前在他们看来顾全大局的法子, 也许真的是一种错误……
这些大臣没有想到,季琛能够这么轻易的找到隐匿在民间的前朝将领,还是多亏了老百姓提供的蛛丝马迹。前朝将领想要光复前朝,百姓们却觉得大齐很好, 并不想回到过去黑暗的统治下。
所以,在季琛抵达当地后,他们中有机灵的人主动向季琛提供了前朝将领的消息。那前朝将领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败在一个平民百姓的手里,没有任何防备,就这么被季琛给杀死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在老百姓的意愿强烈倾向于某一方的时候,那一方距离胜利也就不远了。
当然,这些,朝中的官员们自是不会知道的,他们所能够看到的就是,他们再一次的低估了他们的皇帝陛下和皇后殿下。
在场的官员们虽然听过很多关于季琛的事迹,但亲眼见过他上阵杀敌的人毕竟是少数。以往的季琛回朝后都相当低调,这还是季琛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表现出这么有攻击力的样子。
见那颗人头震慑住了在场绝大多数大臣们,季琛也未曾收手,反而进一步逼近了他们:“这件事一出,诸位首先想到的是怎么逃避,怎么将被攻击的点给隐藏起来,而比起坐以待毙,我却更愿主动出击!”
他冷冷一笑:“不过是个丧家之犬罢了,不知诸位有什么好怕的!先前是没精力同他们计较,如今自个儿蹦跶出来了,正好!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灭一双!至于那丧家之犬临死前发出的嚎叫,从来不值得一听!”
季琛的话就像一记耳光一样,火辣辣地打在了诸位大臣们的脸上,诸位大臣们都异常的尴尬。
他们平时自诩是最有气节的人,如今被季琛这么一说,倒成了胆小鬼。
如果季琛说这话的时候,起义军还在虎视眈眈,朝中的军队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将起义军剿灭殆尽,大臣们自然有理由指责季琛,说他目光短浅、不顾皇朝的安危……但现在,季琛轻轻松松便打入起义军核心并取了起义军首领的首级,要是再有人说起义军难对付,那简直是个笑话!
他们提议废除季琛的皇后之位,本就是怕起义军借着季琛之名一次又一次卷土重来。既然起义军在季琛的手下如此不堪一击,他们又有什么理由继续要求皇帝牺牲季琛换取大义?
在无计可施的时候,适当的牺牲止损,那叫会审时度势;可在己方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要是再有人提出同样的要求,那不叫大义,那叫蠢。
很不幸的,大臣们集体发现,自己当了回蠢人。偏偏,他们还不好说什么,只得异常尴尬地站在原地。
有对季琛不满的文官心中不甘,道:“纵然这一次起义军败了,只要前朝宗亲这面大旗还在,就会不断的有后继者借着这个名头谋反。皇后殿下,对此,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对待谋逆者,有何可说的?杀!”季琛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既然奉我为主,我让他们去死,不知道这群人肯不肯去?若是不肯听命,我这个‘主子’亲手送他们上路也无妨!”
他的话语中,满含煞气,恍若午夜梦回间冲出的地府煞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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