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夜长希推着车轮过来,殷笑开不好意思的闪闪身,却还是被夜长希一把拉了过去。
“都这样了还小伤。”夜长希口里埋怨。眼前的伤势其实并不大,被利箭刺破的一道口子罢了,夜长希夸张的语气并没有让殷笑开有什么不适,他心想夜长希常住宫中府中,这些伤势在他眼中就算大伤了,对这种关心的语气,他也便坦然受之。
“没事没事,擦点药就好。”殷笑开说着,拿起桌上的一瓶药,准备擦在伤处。
夜长希连忙制止他,说:“出宫在外,没有制药的良好环境,随身带着的又多是些应付之物,随意涂抹,恐会感染。”夜长希把殷笑开手里的药瓶拿过来看看,又放在鼻下闻了闻,接着说:“这药早就失了效果,就算涂上也没什么作用。”
夜长希略带关心的话让殷笑开心里一暖,他挠挠头,说:“那要不直接包上算了,我皮糙肉厚的,很快就能好。”
夜长希微笑摇头,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干净的小瓷瓶,瓶身通体雪白,一侧画了一枝红色的梅花,夜长希把瓶子在殷笑开眼前晃了晃,说:“这是于太医亲手调配的伤药,就这一瓶了,给你吧。”
“殿下,使不得!”殷笑开连连推脱,作为尚书之子,他当然知道于太医的医术,宫中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就属于太医的医术最为高明,制药了得,并且一直都是整个宫中所传颂的对象。然而,于太医医术高明,却无人请得动他,因为多年前,他就是夜长希的专属太医了。
夜长希笑着拔掉瓷瓶上的瓶塞,说:“别推辞了,伤势要紧。”说着,他就把瓶里的乳白色药膏倒在手上,拉过殷笑开的胳膊涂了上去。
一阵凉意袭来,清爽的感觉从伤口一点点顺着胳膊缓缓向上,直到头顶,原先还火辣辣的伤口,如今像温顺的绵羊一样消停下去,不再疼痛,殷笑开缓缓转过头,见夜长希正认真的给他涂抹伤口,然后用纱布将上了药的地方包扎起来,殷笑开一动不动,小麦色的脸上很好的掩盖了那一点点红晕。
“好了,穿上衣服吧,下次小心点。”夜长希收回手,说道。
殷笑开这才慌忙套上衣服,起身连连作揖,“谢过殿下,臣僭越了。”
“不必客气,这瓶药留在你这里吧,涂抹七日,一定一点伤痕都看不出来。”
“殿下......”殷笑开还在犹豫。
夜长希微笑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红梅瓷瓶,趁殷笑开低头之际一番手将瓷瓶藏在衣袖,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落在掌心,他将瓶子举起,递给殷笑开,“拿着吧,我用不着,反而浪费了。”
“那...笑开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殿下。”
“你且休息罢,我再出去转转。”夜长希把瓶子塞进他手里就出了营帐,嘴角溢出一缕笑意。
这次的狩猎成果颇丰,日暮黄昏之时,夜景弦便已收获了一只野鹿,数只红狐,还有若干野兔,夜昊元的猎物更多,几乎装了一整车,宪洪帝很是高兴,将猎到的野物都赏给了他们,所以,晚膳过后,夜景弦站在河边,考虑着要不要再给钰儿做一件红狐裘衣。
楚良音寻了半天才寻着夜景弦,当河水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的时候,夜景弦在心中感慨,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
“王爷。”楚良音声音甜美。
夜景弦丝毫未动,就当没听见。
周遭没什么人,楚良音顺势挽上夜景弦的手臂,偎在他身侧,哀声说:“王爷想了这几日,可想清楚了?”
夜景弦心里犯嘀咕,他想什么了?
见夜景弦不说话,楚良音在他胳膊上蹭了蹭,问:“王爷可愿意接受音儿了?”
夜景弦不动声色的抽出胳膊,楚良音如此明显的爱恋,让他有些不适应,如果是钰儿这样抱着他问,景哥哥可愿接受钰儿,那他肯定一百个愿意,并且毫不犹豫的压上去。
楚良音心里一凉,与夜景弦隔着一拳的距离,泛着酸水。世人都称赞他是京城第一美人,容貌才能配夜景弦已足够,他已经把自己的心展露在夜景弦面前给他看,更不惜低声下气的来讨他的话,他怎么还是如此无情,任他情意泼洒而他却兀自装作不知。
楚良音一口气憋在胸口,他转身站到夜景弦面前,一只脚已经踩进了水里,湿了鞋子,可他浑然不觉,仰起脸正视夜景弦,说:“王爷想让我怎样,若是你当真无情,便可直言与我,为什么每次你自以为是的据我于千里之外,下一刻就又给我希望,若你对我有一丝情意,也不至于让我如此难堪。”
夜景弦心中波澜不惊,他到是想与楚良音说清楚,有个人在身侧纠缠,不仅夜灵熙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对不起钰儿,可他现在还不能挑明,楚良音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楚公子...想多了。”夜景弦语调不带丝毫起伏,平静如水。
楚良音犹自不觉,听了夜景弦的话恼怒至极,良好的教养让他压下自己的怒气,他平了平心情,抬起双手缓缓抱住夜景弦,脸贴在他的肩头,颤声说:“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说过你想娶我的,还问我愿不愿意,那时候我不懂事,打了你一巴掌,可你不仅没生气,还问我手疼不疼......”
楚良音靠在夜景弦怀里诉说着那些他已陌生的往事,经他提醒,他记起确是有这样一件事,那时情窦初开,夜景弦就已经被他夺取心神,以为这世上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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