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人。”沈墨启唇,一道清冷无比的声音。
姑娘有些不淡定,故作自然:“公子说笑,我先前哪里有幸认识二位公子?”
“许是,我认错了。”沈墨释然。
新君本提着的心便放了下去。
沈墨正在门厅下作画,恰飘起了雨,一坛墨水就是打在了雨中。
姑娘来帮他拾起,他却自顾自淋着雨道:“墨已入水,思思不解其中味。”
姑娘发染了水,道:“是丝丝细雨的丝?”
“思念的思,思铭的思。”
沈墨不知是否自己看错了,雨水之中,姑娘更像旧时友人,“是你罢。以前爱喝酒,口味也很重,也爱缠着我弹琴。”
沈墨极为相信自己的只觉,但又觉得这一切不过是错觉,幻觉,决绝。
他自认为已经很幸福,有了国君在他身边,但他也有自己对不起的故人,总想认认真真对着故人好好说上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认错了。”姑娘收拾好笔墨,拿进了屋子。
沈墨淋在雨中痴呆了半天,不知个所以然。
待回过神,回了屋,竟再不见姑娘踪影。
问屋里的国君?一个瞎子,却是能看到什么?
沈墨冲出了门外,望着空蒙的远山,竟是一片孤寂之态。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寂寥肃穆,人生孤寂大抵如此。
他不再隐忍地笑了,他开始狂笑
苦笑....
哭笑....
呵呵笑...
放肆地笑...
哀苦地笑....
悲愤欲绝地笑....
是啊,越是这样一反平常的人,越是不像,越是不敢相信,越应该是他的故人不对吗?
怪只能怪他太傻,短短数日,怕是今生再难相见。
他哭够了,便若无其事地回了去。
他沈墨可以若无其事,国君也便可以装作若无其事。
若无其事毕竟还是有其事。
所以,国君到底吃醋了。
他不再装下去了。
不再装作若无其事,也不再装作眼盲。
那些有姑娘在的日子,所有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阿墨从不会轻易翻出的自画像,从不轻易抚弄的琴弦,甚至偶而大醉回到床上,连饮食都忽咸忽淡,也许,他的阿墨...变心了。
阿墨一直执著地说这是个故人。却不曾听闻阿墨认识什么仙女一般的姑娘。
此人来的蹊跷,却着实叫他这个国君醋了一把。
国君一代枭雄,岂是说败便败,说不要江山就不要江山的?
有阿墨在,大荣的政要不断的来,有那几只阿墨送他的灵鸽给天泽报信,加上自身的智谋,就算半残又如何?
他的眼疾,早就被阿墨治好了,只是他一直都在扯谎,起先是为了博得阿墨的照顾,后来发现甚是好玩,无意中却发现可以借此随随便便知道大荣政要,野心瞬间膨胀起来,只是阿墨待他极好,他舍不得阿墨伤心。
一直以来,不曾吐露。
知道他眼中那个可恶的女人来了之后,阿墨变了个人一般。
嫉妒,嫉妒,嫉妒地发疯发狂。
他的理性隐忍再战胜不了心中的愤恨和恼羞,他也终于将最爱的沈墨逼上了绝路。
标榜最一心为国的沈墨,养着敌国君主,干着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勾当,却竟是害了国家破落的罪魁祸首。
疯言疯语一出,沈墨如何再活下去?
呵!
真是可笑至极。
他一向容颜不衰,即使遭人剑过划伤,都能立刻痊愈,每每逢凶化吉。
最后,竟是自刎在强盛的天泽军队和最爱的人面前。
再无法起死回生。
他死前笑道:“我原谅你,但我无法和你在一起。”
剑起....
斯人....
长逝.....
国君溃败,“你明明不爱那个人!”
“可是我也不爱这江山,我爱的是你啊!”国君后悔地喃喃道。
他朝着手中兵符,王玺轻轻蔑笑,扔给了对面的大荣皇上,仿佛世上没什么可留恋的,这些东污秽之物留给愿意流恋的人便可。
他坚定无比地走到沈墨面前,那把穿透了沈墨胸膛的剑,同样穿透了他的胸膛,从此,世上,再无日月神山二位公子。
至此...
三哥未说完,六哥有悻悻地跑来问:“为何沈墨容颜不老,刀剑不入?”
我们齐齐看他一眼,道:“就你话多!故事嘛!就应该这样神秘一些,神化一下啊!”
三哥挑眉,一脸认真地道:“许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罢。”
众人怀着诡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着实可笑。
凡间哪里会有这种灵丹妙药,定然是编来美化故事情节的把戏。
这样一看,三哥六哥还真是从头到尾没有一处不配啊。
我们皆小声议论着刚刚的故事,其中最为惹人关注的便是,那位貌美的姑娘究竟是谁?
“姑娘来的突兀了些!把整个一喜剧都变成悲剧了。”
“还行吧,主要还是他们信不过彼此。”
“谁知道呢,姑娘也没错啊,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姑娘却是故人?若是故人,却是哪位故人?”
众说纷纭,我们吵的热火朝天的,大多人却赞叹三哥故事讲的精湛,绘声绘色,是个好说书的!
将来投了胎,到民间说书,定然是个响亮的角儿!
三哥道:“那姑娘,我斗胆猜一猜,只觉得是那位将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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