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集合地,队长陶爱国正在分配活儿,陶朵朵因为瘦小,许多人不愿意跟她分一组,生怕她拖累了进度,拿不到满工的工分,所以陶爱国一直是把自己的妹妹安排在自己兄弟两一组,她做不完的那份,他们兄弟两相帮着做完。
朵朵前世连家务事都不会,更别提做农活了,虽然她也明白到哪个山头唱哪支歌,既然已经穿越重生在了七十年代末,那就要劳动,不然就会饿肚子,她虽初来乍到,可是已经尝到饿肚子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于是很卖力的劳动,可没做到一个小时,她就累得腰都不是自己的了,拿锄头的手也磨出了一个又一个水泡。
朵朵怕别人说她娇气,在农村,一个女孩劳动不行是会受歧视的,因此拼命忍着,继续劳动,可是进度实在慢,人家都远远的做到田地的尽头了,她还在田地的中央奋斗,不知自己负责除草的那片棉花地什么时候能锄完草。
陶爱家边劳动边回头望,见朵朵吃力的样子有些讶异,她虽然一向劳动不行,可还没像今天这样差过,于是加快了锄草,自己早做完,好去帮朵朵。
临近中午的时候,陶爱国兄弟两已经把自己负责的棉花地里的草锄的一干二净,全都回过头来帮朵朵锄草,有了他们的帮忙,朵朵总算在吃午饭前把任务完成了。
兄妹三哥相跟着往家走,路上碰见林永芳和刘翠花,她们也是下工回家。
陶爱民每天下工都要从山上走一遍,顺便捡点枯树枝回来当柴。
林永芳看见朵朵无精打采,腿都拖不动,关切的问道:“朵朵,你怎么了?”
朵朵丧了元气一般疲惫:“我没怎么,就是又累又饿又渴。”
这么大热天,在太阳底下劳动好几个小时,出了那么多汗,能不渴不饿不累吗?何况早餐那么没油水!
朵朵看见不远处有个荷塘,顿时有了点精神,推了陶爱家一把,撒娇道:“三哥,给我摘一片荷叶遮阳,快哂死了。”
陶爱家道:“不行,你摘一片荷叶,那荷叶下的一整条藕就都烂了。”
还有这种事?
朵朵表示很惊讶,前世的时候,自己去南湖玩,看见那里有很多荷塘,经常一摘就摘好多张荷叶玩玩就扔了,从来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让泥里生长的莲藕烂掉。
林永芳拿下自己的草帽戴在朵朵的头上,心疼的嗔怪:“总是叫你戴帽子,你不肯,现在知道怕晒了,看你,晒得像个黑煤球一样。”
朵朵听见妈妈这么说,这时才留心到,虽然林永芳也是天天劳动,可是并不黑,再看看身边的两个哥哥也都不黑,因为他们都戴了草帽,做了防晒保护,自己这是晒黑的咯,那么还有救咯。
昨天晚上朵朵回家的时候又累又困,再加上家里的那盏煤油灯只挑了一股灯芯,光线昏暗,朵朵都没看清自己这一世的妈妈长得什么样,现在一看,长得可真美。
林永芳长着一张那个时代的典型鹅蛋脸,与刘小庆有些撞脸,都是大眼睛弯眉毛小嘴直挺的鼻梁,但是在朵朵眼里自己的妈妈比刘小庆好看多了,林永芳身上是那种温婉的气质,没有女强人那种咄咄逼人的霸气,再看看大哥和三哥也都是颜值逆天,个子也高,叫人看了都赏心悦目。
陶爱家看朵朵瞅瞅他们这个,又瞅瞅他们那个,一个人偷偷傻笑,问道:“你一个人笑得那么阴森,笑什么呢?”
朵朵白他一眼:“哪有笑的很阴森,我是想要立志美丽,我要变白。”
林永芳高兴道:“是好事啊。”
一直没插话的刘翠花阴阳怪气开口道:“要变白就不能晒太阳,那就只能坐在家里吃白食了,家里已经有个吃白食的,再加一个,这日子怎么过?”
陈美玲才真的叫吃白食,可刘翠花不敢提她,因为妯娌两个彼此彼此,都和婆婆小姑小叔们一口锅里吃饭,可谁都没交一分钱的伙食费,她虽然勤快,但是是为自己的小家勤扒苦做,所以乌鸦不笑猪黑。
可要是朵朵为养白皮肤不去上工,那就意味着婆婆和小叔那点工分不够吃,刘翠花就得把她夫妻两的工分拿出来一部分来养家,这是她不愿意的,所以才拿爱云说事,说话给林永芳和朵朵听。
林永芳好不容易绽放的笑脸马上又变得愁云惨雾,小女儿的身体不好,如一座大山一样重重的压在她的心上,大儿媳还这样说,让她更觉难受,虽然小女儿做不了重事,但并没有偷懒,总是在力所能及的为这个家做事,而且,她虽然没有挣工分,可是也没吃她刘翠花的不是,她凭什么这样说爱云!
大女儿都十八了,长得这么黑,她这个做娘的看着都心疼,她小时候可白了,肌肤吹弹可破,村里谁人不夸她长得漂亮,像年画上的小姑娘一样可爱,她之所以这么黑,还不是因为起早贪黑的在外劳动?当然跟她不爱戴帽子也有关系。
朵朵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女孩子长得漂亮,来求亲的人家条件都会好些,她这个做母亲的当然希望女儿嫁得好,以后过得幸福,千万不要像自己这样,刘翠花这样说,简直是在她心口上插刀。
朵朵本以为林永芳怎么也要说刘翠花几句,就算她女儿不上工也不会把嘴伸到她刘翠花的碗里吃饭,哪里就轮到她那样说话了!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林永芳有任何动静。
朵朵真是醉了,虽然现在不是万恶的旧社会,不存在婆婆虐待儿媳的情况,可是像刘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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