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见陶爱国上当了,继续讲道:“你猜弟媳刚才在跟妈吵什么,她在指责朵朵给她的东西少了,我当时在一旁都替她害臊,这脸皮也太厚了!”
她把新衬衣穿好,在穿衣镜前转动着身子自我欣赏了半天,然后转过身来问陶爱国:“好看吗?”
陶爱国本来只想敷衍一下,因此只淡淡地瞟了一眼,却发现朵朵给刘翠花买的衬衫很漂亮,浅绿色起白花,把刘翠花都穿得显秀气了,由衷肯定:“好看,很好看!”
刘翠花也是这么认为的,听了丈夫的话,开心地笑了,把朵朵给陶爱国的东西拿给他看:“这是朵朵给你的。”心里有几丝酸意:“到底是兄妹,她给你的可比我的多多了。”
陶爱国看着那双皮鞋和那两件衬衫很是惊讶,问出和陶爱民一样的话:“朵朵哪来的钱买的这些东西?”
刘翠花便把朵朵的那番话说与陶爱国听。
陶爱国沉默良久,才说:“这事别当个稀奇在外面说,别人问起你身上那件衣服,就说是自己买的。”
刘春花听了丈夫所说的话,顿时紧张得心怦怦乱跳:“你是怀疑这些东西来路不正?”
陶爱国摇摇头:“这个倒不会,我只是怕有人眼红朵朵的好运气,故意造谣生事。”
刘翠花嗯了一声,村里确实有一些爱眼红他人的人,这种人得躲。
她推了一把陶爱国:“起来,把这衣服和鞋试试。”
“不试了,你弟弟不是要说亲了吗,把这衣服和鞋都给你弟弟,他穿着去相亲看着体面。”
刘翠花很感动,乡下汉子有几人像陶爱国这样体贴,连妻子娘家人都顾及。
她把新衣脱下,把东西都收好,轻轻“嗯了”一声,天还早,在陶爱国身边躺下,睡个回笼觉。
陶爱国心里有他的打算,他对刘翠花娘家人好,是希望她将心比心,对他的家人也好。
打发走了两个嫂嫂,朵朵这时困得不行,得赶紧洗澡抓紧时间睡上一觉,不然等会儿天亮了怎么出工?
爱云心疼她,说“姐,你今天就别出工了,我去顶替你。”
朵朵笑了:“你?你能做什么?好好养身体,听见没?”
林永芳赶紧把东西依旧整整齐齐地放进那些帆布包里,又叫爱云把身上的连衣裙脱下来她洗一把,上面沾了汗,大热天的放一夜多脏。
朵朵想起自己那件白底七彩波点的衬衫,穿了个把小时,也沾了汗气,于是找出来等洗完澡跟换洗衣服一起洗了。
她前世的妈妈跟林永芳一样爱干净,夏天换下的衣服从来不隔夜就洗了,就是冬季换下来的也很少隔夜。
陶爱家在她们母女说话的时候已经去厨房给朵朵烧好洗澡水用木桶提了进来。
林永芳在里间屋子放了个大澡盆。
朵朵看着那个大澡盆发了片刻呆,她还真不习惯在澡盆里洗澡,可现在就这条件。
朵朵脱了衣服,林永芳就把她换下的衣服全收走去洗了,这个妈妈跟她前世的妈妈一模一样,最会惯女儿了,朵朵心里一阵温暖。
洗完澡,朵朵准备睡觉,可里间就一张大床,如果是冬天三个人挤在一起也无所谓,但现在是夏天,挤在一起热的睡得着吗?
可实在太困太累了,朵朵什么都不顾了,爬上床倒下便睡着了,林永芳在她旁边躺下,给她扇扇子。
爱云轻声说:“妈,你也睡,我来给姐姐扇扇子。”
林永芳道:“你烧才退,别又累病了,乖乖睡觉。”
爱云从她手里夺过扇子给朵朵扇风:“等天亮了妈就要出工,我反正白天还可以睡觉。”
林永芳说:“你白天哪里好好养过病,不是去打猪草,就是帮着做饭。”
爱云兴奋得有些睡不着;“妈,姐好有本事,弄到这么多钱不说,还弄回这么多衣服鞋袜。”
林永芳说:“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
“能出什么问题,是姐跟人假结婚的报酬,又不是偷的抢的。”
“可世上哪有这种荒唐事,说出去谁信!”林永芳表示忧心忡忡,“而且我也担心你姐姐假结婚的事被村里人知道,人家会怎样看你姐姐?认为你姐姐是个骗子,她这一生可就完了。”
陶爱云沉默了,她今年有十六岁了,农村的女孩子都早熟,知道村里人最讲究名声,骗子什么的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半晌,她苍白无力的安慰林永芳:“妈,睡了,别多想。”
渐渐的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听见轻微匀称的呼吸声。
朵朵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便被热醒了过来,浑身都被汗湿透了,她在前世可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想着原主就是这样生存的,真心心疼原主,但现在心疼自己,只几个小时,身上就热出一一层痱子
那时天已亮了,家里妈妈和哥哥们大都起床了,朵朵睡眼惺忪,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厨房准备烧点热水洗个澡,浑身黏糊糊的好难受。
厨房是一间小茅草屋,里面一个长长的大约有一张单人床那么大的土灶,灶上并排架着两口大锅,灶台上一只丝瓜瓤当洗碗布,这个朵朵认得,因为前世外婆总在阳台上种丝瓜,等丝瓜老了去掉里面的子,把丝瓜瓤做洗碗布,这种天然的洗碗布不沾油,干净。
灶台上的调味品很少,只有一瓶菜油一瓶盐,连胡椒都没有,更别提鸡精等作料,再就是一只碗里放着一些辣椒和几个蒜头,但是清理得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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