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毕竟都是假设。
还有一个问题弄不清,如果汤圆是下毒的人,她跟桂圆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者这毒不是下给桂圆的?
萧掩让李蘅远学会一个道理,凡是都要找到证据,绝对不可鲁莽行事。
李蘅远让奶娘找人盯着汤圆:“再确定下,她是不是真的怀孕,找有经验的人,若是真的,总能露出蛛丝马迹。”
奶娘退下,李蘅远又让芝麻下去,芝麻还要跟葡萄照顾桂圆。
这样只剩下桃子一人。
桃子问道:“娘子这要休息吗?”毕竟今日非比寻常,身体总是不舒服的吧?
李蘅远被奶娘告诫了一翻后,又吃了奶娘做的药膳,肚子没那么闷了,也没有不适的感觉。
她摇摇头:“还不睡,你去悄悄的问桂圆,她今天都吃过什么,毒从口入,这才是大事,真的有人在院子里下毒,那必须查出来,不然你我岂不是都有危险。”
提醒的桃子心提起来,跟汤圆的怀孕相比,无疑有坏人在,这件事更要人命。
桃子要走时李蘅远又想起一件事:“让夜寒轩随时待命。”
桃子微愣道:“可是娘子还在生他的气啊。”
因为夜寒轩竟然不顾李蘅远的命令,被岳凌风骗走了,李蘅远不是记恨夜寒轩走了萧掩差点害死她,她是怕夜寒轩一直这么不警惕,以后又被人坑。
萧掩不是真的想害死她,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李蘅远点着:“不过这个时候,我又不生气了。”
桃子暗暗挑眉,这个气下去的也快。
桃子去了很久才回,目光惊慌,身子都有些颤抖,在李蘅远耳边说下一串话:“桂圆早上跟大家一起吃的,吃食肯定没问题,喝过水,也是共同的壶倒的,杯子清洗过,晚上还没吃,疹子就起了,唯有中午吃过的菜,是娘子赏赐的,跟别人不一样。”
所以这毒根本就不是下给桂圆的,是瞎给她。
李蘅远眸光子闪,烛光下稚气的小脸抹上下层阴霾:“好家伙,单子不下。”
桃子腿都有些软了:“把人拿下吧,您没看桂圆现在什么样,这样不是您今日日子特殊,一身疹子的就是您啊,她是要毁了您,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能姑息。”
这种知道被人算计了之后的后怕情绪李蘅远能理解,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
她抬起手道:“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是她自己的注意还是受人指使。”
桃子明白回来一顿:“那咱们怎么查?”
“很好。”李蘅远小手搭在桃子肩膀上站起:“这个我们用的好,这个汤圆以后就不是我们了。”
平静的语气带着运筹帷幄的自信和决心:“夜寒轩又可以排上用场了。”
………………
上房的灯都熄了,只有隔壁厢房还亮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汤圆从床上悄悄爬起来。
本来她是跟桂圆一个屋子的,但是桂圆中了毒,睡不踏实,芝麻和葡萄要照顾桂圆,她就主动住到小一间的厢房里。
这厢房跟隔壁的厢房中间开了一道拉门,汤圆走到门前,不敢拉,怕弄出动静,只好透过拉门直接的缝隙往里看。
小碎花颊缬门纱隔着,小手指粗细的角度,可以看到对面桂圆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芝麻和葡萄在脚榻上打瞌睡。
汤圆回到榻前,从架子上穿上衣服系好带子。
这个时刻,桃子和樱桃会在李蘅远房里伺候,肯定都睡了,其他小婢子乐的清闲,晚上还不早早睡觉?
没人碍手碍脚,她得出门一趟。
院子寂静无声,天边月牙如钩,星光朦胧,院子后角门空无人影。
汤圆蹑手蹑脚打开门,到了东西两府隔墙的时候贿赂了看门婆子,后进了西府。
这一切行动驾熟就轻,中间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不过在东府的时候,她脚步特别快,故意的小心翼翼,那是因为东府如今被姜嬷嬷管的严,一不小心就会暴露。
到了西府她步子慢下来,手扶着肚子喘了口气才上了沿途夹道。夹道是通往西府后花园的路,夜深人静,西府看门的婆子也睡着了。
不过汤圆十分小心,没有冒险走门,二门花墙下有个狗洞,很容易钻过去。
正值夏家,花园百花盛开,芬芳无比。
在潺潺的流水后,有院子里最大的假山,借着朦胧月光,汤圆隐约看见假山后有个黑影。
汤圆脸上难掩喜色,学了一声布谷鸟叫,那边很快回应道:“是我。”
何子聪的声音传来,汤圆大喜,提着裙子绕过假山旁的小路,到了洞后:“阿郎,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等我。”
何子聪看清来人确实是汤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为什么一下午都没有听到西池院有任何动静?”
提起这个,汤圆难掩失望和害怕,嗔声道:“阿蘅,奴家办砸了,把药下在了胡辣汤和青菜中,这本是三小娘子的口味,可是谁知道今日她却不吃,那胡辣汤被喂了狗,青菜让桂圆吃了,晚上桂圆脸上显了许多疹子,他们都以为是生了病,请了大夫给桂圆调理,因是桂圆中招,所以谁都没当回事,又因为疹子吓人,封锁了院落,故而没有消息。”
等了半宿等到的是这样的消息,不甘心的何子聪加大了手紧,气急败坏道:“我让你给阿蘅下药,你毒了桂圆有什么用?阿蘅能因为桂圆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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