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轩不知道李衡远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李衡远就站起来了。
夜寒轩也跟着站起:“还去哪里?”
翡翠堂离萧园不远,李衡远回头一看,那边已经熄灯了。
以前萧掩总会给她留灯。
夜寒轩问道:“娘子想去?”
李衡远心中如吃了一颗不熟的李子,尽是酸涩,萧掩是有目的的接近,并不是真的给她留灯。
李衡远摇着头:“不熟,不去。”
夜寒轩抱着手臂道:“不去我信,不熟我可不信,娘子,您对那边有情。”
李衡远惊诧的看着夜寒轩:“有情?啥情?”
夜寒轩剪刀手划过眼前:“我有秋水洗涤过得眼睛,能看清一切世事真相,就是有情。”
李衡远敛起眼睛看着夜寒轩。
………………
东府花园,柴房屋顶。
夜寒轩打了一个寒噤,看着李衡远道:“娘子,冷了,咱们回吧?”
李衡远笑道:“那怎么行,你不是有秋水洗涤过得眼睛?下面这个屋子,刚刚死了一个人,你用你能看透一切本质的眼睛给我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夜寒轩听李衡远语气不善,问道:“那我要是看不出才呢?”
“看不出来?”李衡远眯起眼睛道:“那你敢编排我?我答应给你找人弹琵琶的事就作废。”
夜寒轩从未有过的肃然:“等着,看属下是不是吹牛?”
说完他盘膝坐在屋顶,揭开两片瓦,向下看了一眼,陡然间瞪大眼睛:“娘子,是一位中年妇人,死于非命吧?”
李衡远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难道钱嬷嬷阴魂未散?
不不不,钱嬷嬷的死动静不小,夜寒轩说不定知道。
李衡远颤着声音道:“你敢装神弄鬼吓唬我,我可不害怕。”
夜寒轩摇头,茶色眸子在朦胧的月光下异常明亮,他诚然的看着李衡远:“属下是天主的儿女,怎敢妄言?属下真的能看见。”
夜寒轩站起来指着远处的曲池水:“还有一个小男孩,很小,两三岁的感觉。”
李衡远吓的差点从房顶摔下来:“真的有鬼?”
夜寒轩拉住她后跟她解释:“不是鬼,是一个人临时之际弥留在世间的最后气息,这个妇人是不甘,那个小孩他还不知道他自己已经死了。”
夜寒轩说完见李蘅远依旧脸色惨白,道:“怎么说呢?其实我并不能看见什么鬼魂,就是气,那种临死之前的气,能感情到。”
李蘅远自小就胆子大,岳凌风跟她解释着,她同时自己鼓励自己,李蘅远,你只要有一身正气鬼神都怕你,不怕不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真的有用,李蘅远的呼吸逐渐平稳下去,想了想问夜寒轩:“你真的能感受到那种气?”
夜寒轩手摸着胸前的大项链:“如果撒谎,天主会降罪与我,这可不是儿戏。”
李蘅远对他的信仰不太了解,她也不信任任何人的信仰,阿婆信道士,可是一旦谁生病求道士不管用了,阿婆就要骂老倌不中用。
还有那些信阿弥陀佛的,佛祖一旦不经验,有人就要打和尚。
也有虔诚的信徒,但多是事出有因。
不过夜寒轩秋水一般的眼睛诚恳真挚,李蘅远相信的是他的人。
她抓住夜寒轩的袖子道:“那你能跟那个气交流吗?这个妇人可能连和了别人要迫害我和我父亲,可惜她死也不肯说出对方是谁,你帮我问问她?”
夜寒轩又向下看了一眼,后摇摇头道:“我说了,这不是鬼魂,不可能交流的,你的要求我达不到。”
李蘅远不甘心的看着夜寒轩,心中失望至极。
夜寒轩凝眉道:“不过这人不是正常死亡,是死于非命,从她的气中可以感知到,她是在十分卑微和惊恐的情况下死的。”
“卑微惊恐?”
夜寒轩道:“任谁要死于非命,死前都应该很惊恐,这个没什么不同,但她十分卑微,说明她是被可以命令她的人害死的,换句话说,她很怕也很尊敬杀死她的那个人。”
“莺儿。”李衡远道:“杀死钱嬷嬷的是个婢女,叫莺儿,那你的意思,钱嬷嬷十分尊敬这个莺儿?她们不是分赃关系?”
“像是属下对娘子。”夜寒轩单手捂上胸口。
李蘅远明白了:“所以莺儿和钱嬷嬷是上下级的关系?”
她凝神细想,可是莺儿凭什么?钱嬷嬷地位如此之高,凭什么要害怕莺儿一个婢女。
李衡远想不通,一点也想不明白。
后夜寒轩就再也提供不出别的消息了。
李衡远指着杏子林方向:“那个婢女就死在那里,你能感受到她的气吗?”
夜寒轩看了一眼摇头:“只有对人间偏执留恋的人才会有这股气,这个妇人是懊悔和不甘心,那个孩童是尚未开蒙,再属下没看见别的东西。”
真是好一双秋水洗涤过的眼睛。
李衡远暗暗感慨着,让她明白了,红姨娘没有对人间的执着留恋,她在对清风说对不起,忘了我吧的时候,就应该已经认命了。
清风对人间也没有执着的留留恋,他可以和自己的儿子死在一起,比活着不能相认还痛快些……
李蘅远心头涌上淡淡的忧伤。
而四叔已经转眼间就把红姨娘给忘了,红姨娘这样胆大妄为的女子心肠却那么恶毒,要害大伯母。
好人,坏人……
李蘅远又看向杏子林方向,其他四人临时时的心态她都可以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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