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肖锋吃惊,郑莹等众女亦是如此,印象之中夫君对待孩子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对女儿肖芸更是没有原则,无比疼爱。但今日却与往常大相径庭,虽然面上并无太多的怒意,但那种气势却令人生寒。
“为你一人,劳动多人为你操心,抬起头来再看看你娘,我且问你,可曾知错?”让肖锋在自己面前跪了片刻之后肖毅方才沉声言道。
听了父亲之言,肖峰抬头看了看远处,母亲面上此时泪痕尚未消去,跟随他的几个丫鬟亦是如此,不由又是垂下头去言道:“孩儿知错了。”
肖锋确是顽皮,但对母亲祖母是十分孝顺的,当日不过三岁多就敢为太祖母挡住火球就可见一斑,今日的确是太喜欢那匹骏马了。
“既然知错,该当如何?”肖毅的语调依旧低沉,后世的他自幼被双亲遗弃,因此今世对亲情是格外看重,方才见春桃满面泪痕已然心中动怒,且肖锋一天天长大,他这个父亲亦要承担起教育的职责。
“男儿丈夫有错就认,挨打站稳。”肖锋抬起头来看着父亲言道。
和长子对视片刻,见他眼神依旧坚定,肖毅不由微微颔首:“说的对,男儿丈夫做错就要敢于承担,肖四,请家法来。”
听到请家法三字,肖锋的眼神还是没有半点闪烁,可春桃受不了了,上次丈夫被责打之时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如今爱子虽然都和自己一般高了,但毕竟还是九岁的孩童。放在平时她绝不会多言,但此刻却是母子连心,不由得就是冲出人群来到肖毅面前就要跪倒。
“主家,方才锋儿就在妾身屋内,是妾身管教不严,愿领主家责罚,请主家饶了锋儿这一次吧。”肖毅见状急忙伸手扶住,春桃便即言道,说话之间两行珠泪又是流淌下来,这一刻只有慈母之念。
“此事与你有何相干?既然有错就该受罚,我肖家儿郎岂有推脱之事?来人,先送桃夫人回屋。”肖毅语音转柔,但语意依旧坚定。
“娘,是锋儿错了,该受爹爹责罚,娘你不要担心……”肖锋搀住母亲也是言道,见母亲不住摇头又在她耳边轻声道:“爹爹打我能有多重?儿子身强体壮,定是无碍。”
说着话侍女已然到了面前,将春桃搀扶而去,她亦是不住回头……
经此一举便是郑莹也不敢再劝,心中倒是隐隐赞同丈夫的决定,绝不是她不疼惜肖锋,到了这个岁数他也的确需要严父加以督促了。夫人不劝,其他诸女就更不敢劝了。张叙平素对肖锋也是极为疼爱,要天上的星星都能去摘,但在此时他说话却是没有道理,只能暗自心急。
这边主家要动家法对肖锋,早有丫鬟禀告到了老夫人房中,今日肖夫人和林夫人都在此处陪着闲聊,听了丫鬟之言肖夫人当即起身。
“坐下,慌什么,如今也该是他这个爹管教孩子的时候了,你们谁也不许去。”老夫人见状却是面色一沉言道。
听了此言,肖夫人哪怕再急也不敢违背老夫人之言,可心中却是奇怪,当年老夫人对肖毅那是无比回护,近年则是转移到了肖锋身上,前番这孩子点了房子她都护短不让肖公肖毅见责,今天怎么……
“翠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老身和你一般心疼锋儿,可今日却是不行,毅儿这几年不是打仗就是安民,自家孩子都没时间管教,只能交给莹儿。那是个有本事的孩子,可对锋儿她也有些两难,锋儿与别的孩子不同,日后定会有大出息,此刻也该他爹好好管教了。”见到肖夫人着急的表情,老夫人却是言道,虽是年过八旬她心中可是清楚的很。
“娘,你说的我都知道,可那家法……上次主家责打毅儿之时妾身可是亲见,一下去就是一块皮,锋儿才九岁啊。”肖夫人言道。
“哎,你啊,还是不知自己的儿子,毅儿平素待那些孩子如何你不知吗?他绝下不了元儿那般狠手的,如何待锋儿他心中有数,放心吧。”老夫人微微摇头又再言道,正是她对肖峰无比喜爱才会有今日之言,想想当年肖毅纨绔之时老夫人自己都会不寒而栗。
“老夫人说的是,姐姐,恒之在战阵上如何未曾亲见,可他对哪个家人下过狠手?你们还不快去看着,稍有不对立刻来报。”一旁林夫人也是言道,说完则是吩咐丫鬟速去打探讯息。
老夫人之言,林夫人之语,肖夫人这才稍稍安心下来,想想却也是,肖毅这几年也实在是太忙了,都没时间陪伴孩子。
老娘儿几个的猜测并没有错,等到肖四将家法取来大家一见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当年肖元打肖毅时,那藤条浸水上面还卷着倒刺,如今则变成了普通的皮鞭。此乃肖家长房的家法而不是族中,因此郑莹也不知夫君已经将家法换掉,那种藤条小孩子的确受不了。
最后动手的还是肖四,原本肖家掌刑之人不是家主或是肖统,近年来老管家年岁渐大,便换上了肖四。郑莹等诸女在此处很是坚决,不能让肖毅亲自动手,他那个力气一鞭子下去还得了?
对此肖毅也懒得解释为夫举重若轻举轻若重,力道可以挥洒自如,关键打孩子他也有点下不去手,此时也只有就坡下驴了。
肖四苦着脸打了肖锋四鞭,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打轻了主家在一边看着了,若是打重不说在场的诸位,老管家肖统都能揍他。肖峰在肖家还是极得喜爱的,他的性格之中亦有很多与肖毅相似之处。结果就是四鞭打下来肖锋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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