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驾崩洛阳生乱之讯传到冀州大营,中郎朱儁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幸得冠军侯肖毅及时赶到,好说歹说让朱中郎先行用了饭食。
“得,中郎你这般看着毅也吃不下去。”肖毅叫亲卫给中郎送饭之时可没忘记给自己和郭嘉送上一份,待朱儁吃完一时倒也不便催促,便一直目视恒之。肖毅被看的好不自在只得将碗箸一放,苦笑摇头道。
“你先跟老夫说说为何此时去不得洛阳?”朱儁却是立刻问道。
“中郎,当日大将军为了对付内臣势力便不顾众人之议一力诏西凉太守董卓入京,董仲颖此人中郎与毅可都是心知肚明,内臣外戚之争两败俱伤,他此来恰是渔翁得利!毅且问中郎,十万西凉铁骑入京,京中还能有谁可与那董仲颖相抗?”肖毅摇了摇头正色言道,当年颍川之战正是因为董卓取代朱儁为代帅才会有后来的中伏大败,对此人二人都有深刻的认识。
“听恒之之言是觉得这董仲颖会作乱把持朝纲?”闻听董卓之名朱儁便是双眉微微一皱,此人性格暴虐权欲极强,按眼下形势肖毅所言当真有极大的可能变为现实。其实之前中郎也并非没有想过,只是心伤天子之崩,京都之乱一时没有深入罢了,如今被肖毅一提自然就知。
“不是觉得,若按时间来算怕是现在大汉朝纲已然在此人手中了,中郎最迟半月之内应该就会收到旨意。”肖毅继而言道,对他来说这些都已然是发生过之事,洛阳冀州一来一回八百里快马也要六七日的。
“恒之言之有理,可若依汝言,老夫岂不是更因回转洛阳,黑山之处有恒之与众将在当可放心,我亦不能见幼帝受奸人裹挟。”朱儁一掠长髯道。
“此非应不应该,而是能不能有效用。”肖毅还是摇了摇头诚恳的言道,他可以了解中郎此时的迫切心情,他对汉室的忠诚毋庸置疑。
“董仲颖倘若要把持朝纲,此正乃立威之时,中郎孤身前往又有何用?而倘若率军而回又是与理不合,天子年幼那董卓若以擅离职守治中郎之罪却不知如何应对?”
“恒之你乃名门子弟自幼饱读诗书,当知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如今洛阳生变皇纲失统,老夫乃大汉之臣岂可坐视?此乃大义所在义不容辞。”朱儁闻言依旧是断然道,面上亦是一派决然的神情。
“中郎一片为国之心毅衷心敬佩,义之所在的确义不容辞,但中郎乃是大汉老臣在军中名望极高,值此多事之秋就更不能学寻常儒者一味热血!否则快则快哉又与大事何补?大丈夫为求报国当然不计生死,但中郎想想,你此去洛**本难见其效,有卢中郎皇甫中郎及一众老臣在彼,多中郎一位又如何?反倒是统领大军在外才是对董卓的最好牵制,一内一外也才能让之心存顾忌!以毅看来,审时度势谨慎为之方才是此时大仁大勇大忠者之所为也!”肖毅见状也是一脸肃然的侃侃言道,之所以这般长篇大论一来是不想见朱儁回到洛**本无用,二来也在为自己打算。
闻听肖毅之言朱儁一愣又是沉思起来,那边郭嘉则是连连点头,这番话可谓是说道他心里去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越是眼下的局面就越要如此,一味刚直只求自身痛快那只是自私,绝非心怀天下之辈所为。冠军侯遇事冷静,查势仔细,此皆为成大事者之基也。
“恒之,老夫手中还有十余万精兵,若是连接各地其势更甚,如此岂不敌那董仲颖?”很长时间的一段沉默之后朱儁方才出言道,那一番话让他对肖毅已经从欣赏变为尊重了,他当然不会想到肖大公子隐藏的私心,只觉皆是一片为公之意!这番相问语气之中竟带上了求教的意味。
肖毅闻言却还是摇摇头,随即目视郭嘉,后者岂能不知他的心意?当下便是施礼言道:“中郎,师出何名?那董卓就算裹挟天子明面之上也不会太过无礼,况且他入京中乃是圣旨相诏名正言顺,中郎此时若要兴兵问之倒反而成了名不正言不顺,况且西凉铁骑十万之众亦是战力坚强。”
“中郎,奉孝之言极是,东都有汜水虎牢之险,周围一马平川,尤其利于骑兵作战,西凉铁骑之勇绝不在毅定边之下,若是交兵绝非上策,就算中郎连接各方能够胜之亦是惨胜,倘若到时蛾賊再起大汉以何安之?”郭嘉说完肖毅立刻接上,二人的配合衔接极为默契。
“哎~这回兵不成,老夫快马而去也不成,那若依恒之又该如何?难道我等便在这冀州之处坐看董卓肆虐东都?”朱儁闻言张嘴想说什么,可片刻之后还是摇摇头一声长叹,肖毅郭嘉之言的确合情合理,不容辩驳。
“中郎,战场之上有舍有得中郎定是明之,以毅看来眼下之计我们真的还只能坐与冀州以静制动,至少也要等待两位中郎的消息,中郎别急,听我说完。”肖毅正色道,看见朱儁有点发怒的模样又是双手连摆。
“中郎在此当然不是无所事事,首先还得将张燕拿下,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今番最好与之和谈让其退回山中,我军士卒要应天下之变不可再平白损耗与此。”此时肖毅便要借机为自己寻求利益了。
“与黑山贼和谈?恒之,这黑山张燕可不是异族,乃贼寇也。”朱儁闻言立刻说道,这也就是肖毅提出,换个人他立刻能将对方骂个狗血淋头,前番同意恒之所为乃是为兵者谋,他又岂能与逆贼苟且?
“中郎,事有轻重缓急,与我大汉江山社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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