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凉城小儿县令,已不足为虑。没有凉城势力的捣乱,吕布区区一万余兵士,本王顷息间便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和连肆意狂笑,将手中的一封密函傲慢的甩到扶夫罗手中,又是数声大笑不止。
扶夫罗接过密函,匆匆而读,时而眉头紧蹙,时而扬眉舒展。读完之后他已满面喜色,开怀道:看来白鹿之神在保佑着它的子民!凉城局势已被搅乱的一塌糊涂,吕刑初上位,纵有滔天之能,也不能再将局势掌控!
“王上,末将请令,趁吕布立足不稳,军力不足,杀奔敌营!”扶夫罗单膝跪地,大声请令!
他的内心无疑是心潮澎湃,眼见一个击败甚至击杀吕布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往日的稳重与谨慎通通不见踪影。毕竟那个人可是鲜卑人眼中难以击败的大敌吕布。他就如同一块比泰山还重的巨石般压在每一个鲜卑人的心头,无数次成为将鲜卑人惊醒的噩梦!
正是吕布,在正面战场中,堂堂正正的击杀了鲜卑百年难得一见的雄主檀石槐。鲜卑的每一个人都因此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但又畏他畏得如避蛇蝎,甚至鲜卑崇拜强者的天性,让许多鲜卑人愕然长叹为何吕布不是鲜卑血统!
“本王不准!”和连脸色阴沉如死尸。“王上?”扶夫罗大惊失色,险些无礼的站起!
“本王要御驾亲征,亲手将吕布的首级割下来,挂在本王的行军大帐之内!哈哈哈哈!”和连突然神经质的大笑,仿若拿下吕布首级对他来说真如探囊取物!
“王上……英明!”扶夫罗隐隐意识到和连御驾亲征的决定过于草率,但想到凉城的局势纷乱如斯,就如同吃下颗定心丸般将想要劝诫的心按捺下去。
…………
烈日灼灼而烧,盐泽湖边,吕布军行营。
巡逻兵影影绰绰,拉长着身影,在营内各处如幽灵般游荡着。一间内外装饰同普通兵士毫无差别的行军帐内,吕布正与他的左膀右臂,或者说看得比五姑娘还重要的谋主陈宫密议。
“主公,实话实说,当在下提出这出计策之时,没想到主公竟会应允!”陈宫目光灼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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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未料到我竟会舍弃妇人之仁,将凉城许多无辜之人杀死?还是竟没痛斥你的毒辣诡计,让你老大不自在?”吕布笑眯眯着,同样以灼灼目光对视。
陈宫顿时被吕布这一番话噎的哑口无言,作一脸生无可恋状。
“哈哈哈!为何在沙场上对阵杀人,血腥弥漫,没有人去说三道四!反而运用计谋,杀了人,便受到那些卫道士的口诛笔伐?战争之中,本就没有无辜之人;面对战争,只有活人与死人,有用的人与没用的人,失败之人与胜利之人!”吕布极为认真,一字一顿道。
没错,凉城自始自终,轮番上演的一番大戏,通通是吕布这个总导演一手布置的奥斯卡红毯秀。吕刑是吕布在凉城安插四年的暗碟。丁碘是一个百姓交口称颂的好官,他很无辜,是吕布派人暗杀了他。王兆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县尉,虽然没有大功绩,但至少也没欺压百姓的恶行,他也很无辜的被乱军所杀。凉城地界那么多的乡绅氏族,其中的领头羊有好有坏,谁也不敢信誓旦旦的说这其中就没有曾救济百姓的大善人,但吕布为了引诱鲜卑人上当,顺水推舟的让一干鲜卑死敌趾高气昂的屠杀了他们。
他们很无辜,他们看起来很无辜,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无辜!丁碘身为一县之主,却暗中受到丁原的指令行事,在鲜卑大军屠杀境内百姓之时,作壁上观,毫无作为,只凭借对百姓的一些小恩小惠,自娱自乐!王兆身为一县郡尉,却成了雁门太守赵光义最忠心的一条走狗,鲜卑人来时让大军龟缩在城中,鲜卑人走了才敢出来耀武扬威,该杀!凉城各乡绅氏族,面对鲜卑人来袭,无一不斤斤计较,想着保存家族的利益,将蝇头小家之利置于国仇家恨之上,简直是荒谬。
丁碘,王兆,许多乡绅氏族大户,死了,就死了!却能帮吕布将三千县兵与五千家兵整合成一只八千人的援军,将凉城的势力统一在吕布一个声音之下,这就足矣!
“吕刑面对鲜卑人突如其来的离间诡计,直接将计就计,毫无迟疑的在鲜卑人走后将一柄刀捅入自己的小腹中,据说当时血肉横流,连肠子都险些露了出来,才避免了许多人的怀疑,稳住了凉城的人心。此战若胜,他当居首功!”陈宫赞叹道,他的语气中,布满了对吕刑这个人物的赞赏。
“其实,吕刑是吕家堡人,他是我幼时的玩伴,小时候打架就很厉害,我当年还给他取过“拼命三郎”的外号,只不过,他可不是我的对手!如今时过境迁,当年的玩伴,也都长大了!”吕布望着帐内的兵器架,笑得简简单单。
谁能想到刚才还是杀伐果断,言语中不乏战争中无无辜者的霸道吕布,竟会露出那么让陈宫看了都觉得简简单的笑容。
“怪不得主公从未担心过吕刑的忠心,毕竟人心思变!究竟怎样的幼时情谊才能让一人甘心伪装,蛰伏四年?”陈宫面色不变,心头早已心潮起伏:或许,真的有个人不用刻意散发出人格魅力,就让许多如他一样的人杰陪伴辅佐左右吧?
陈宫陷入了沉思中,眼眸直直的望着吕布,犹自不自觉。
吕布早已习惯了陈宫沉思时双眸发直就好像呆头鹅的神情,虽心中好笑,不过却不好点破,总不能吟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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