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的话语说了好大一会,都没有任何一名士兵出丁点声音。他们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吕布,那一张张表情之上,有深深的不信,难言的犹豫,喜从天将的惊喜,还有不可抑制的忐忑等复杂的情绪交织莫名着。
吕布将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他知道当他不与任何人商议,宣布这个决定后,或许会遗留下许多诟病与微词,但他却依然执意如此做,身为云中大地的共主,就要为这片大地的子民负责。
“吕……太守,您所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吗?”一名身躯瘦弱,面色暗黄的小个子士兵,颤抖着语音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为何要来从军?”吕布朝这位小个子士兵招招手,和声问道。
“俺,叫…叫刘阶,今年十六了,身体壮实着呢!俺娘说,当…当了兵,就能领粮吃饭了,打仗立了功,就能升…升迁,获得士官位后就有银钱领,就…就能接济家里的弟弟妹妹了!”小个子士兵刘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将心里话磕磕绊绊的说了出来。
吕布鼓励的点点头:那你娘有没有告诉过你,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而要当将军,说话就要有气势,结结巴巴说话可不行!
刘阶糙红了脸,懦糯的说不出话来。
“那好,我以一郡太守的身份告诉你,我吕布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吕布神色一正,掷地有声道。
五百双眼睛,眼巴巴的盯着吕布的嘴唇,心里也会忍不住想着:地位那么高的人物,嘴里说出的话怎么也算开金口吧?
“什么时候兑现呢?”刘阶突然间鼓起勇气,问出了许多人想问而不敢问的话。
吕布诧异望了刘阶一眼,为这个突然鼓起勇气的小个子刮目相看。
“宣誓效忠本太守的人,享有亲属与家人优先兑现新税法的机会。因为本太守不可能将爱护,给予那些对本太守不敬,甚至与本太守为敌的人!”吕布徐徐说道。
“那吾等誓死效忠太守大人!”刘阶听得眼睛冒光,脑子灵光一现,突然高声吼道。“算俺家里一个了吧?”刘阶心里这样想到。
“吾等誓死效忠太守大人!”余下的四百余兵士一听,一股难以言喻的紧迫感袭来,让他们噎在嘴边的话,通通变成了宣誓效忠。
这边士兵急不可耐的宣誓效忠后,五百士兵的整个气势都大变了模样,再次握紧手里的兵器,对于对面几乎多了一倍的敌人,却已经能淡然处之,甚至隐隐跃跃欲试,想要反杀出去。
外围的一千士兵,反倒被里面一群如狼似虎的目光给深深包围了。
“我,我能宣誓效忠吕太守吗?”一道突兀的声音从外围的一千名兵士中响起,虽然很微弱,但却如同平地起惊雷。
“放下武器,就可以!”吕布这样回答道。
“我放下!”那名士兵唰的一声就将手中兵器扔了,仿若方才还保卫自身安危的兵器成了致命的五步蛇。
“王筐,你这是做甚么?难道你想背叛郝将军的厚爱吗?郝将军待吾等不薄!”人群中响起了愤怒的质问声。
“是,郝将军是待吾等不薄,但郝将军原先也是吕太守的手下!更何况,郝将军能让我养活家里八口人吗?能让我帮他们交得起人头税吗?”王筐大声道。
“这…………”那些愤怒的质问声无言了,反而开始思索起自己的退路,真的要执意与吕布这位太守为敌,然后被划归太守大人的敌人,不能帮家里人取得新税法吗?
王筐趁着那些人沉思的时候,昂挺胸的朝着吕布这方走去,外围的九百余士兵纷纷让开了一条笔直的路,他们也想要看看吕布这位大守大人会如何对待投降的士兵。
这名士兵就这样径直的走到吕布面前,面带忐忑的不敢去看吕布。
“你很懂得进退之道,我是郝萌的主公,郝萌欲反我,便是叛主。你归顺我,便是拨乱反正,何必心虚害怕?”吕布手掌轻拍王筐的肩膀。
“我等也欲要……拨乱……反正!”见吕布赦免了王筐谋逆的罪名,顿时有大约三百余名心有偏向的郝萌军士兵急忙喊了出来。
人人不想去当出头鸟,是怕当了出头鸟会有风险,遭人唾弃。但一旦有了出头鸟,其余的人出于一种从众心理,就不会顾忌那么多了,更何况是事关自身的利益呢?
“向本太守证明你们的忠诚!”吕布这回丝毫不客气,怒叱道。
这三百余人不乏聪明之人,将手中原本想扔掉的武器握得紧紧,然后纷纷对准了剩余的六百余郝萌士兵。
而今,八百余对六百余了。
被用武器指着的剩余的人,心理本就矛盾纠结,结果再仔细一看,已方的势力竟然不知不觉处在了劣势,且主将郝萌都自保不遐,顿时又有四百人的军士66续续临阵倒戈,将兵锋对准了昔日的胞泽。
剩余的二百余郝萌兵士面面相觑,愈焦灼不安,最终既不愿背弃郝萌也不愿与吕布为敌的他们丢掉了武器,有五十余名兵士转身就跑,还有一百余军士木然的站在那里,放弃了抵抗!
“完了,完了,全完了!吕布的那张嘴,究竟能抵多少大军?”郝萌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幕幕转变生,眼睁睁看着他手下最忠心耿耿的一批军士倒戈相向,他全身都变得得毫无一点气力,心里面也只剩下这一个念头:绝望。
吕布瞥了一眼双目无神,已经完全被他的手段给弄得心灰意冷的郝萌,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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