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冽答应了,一边将窗户合上,一边说:“是,儿臣去叫人。”
“嗯,去吧。”
窗户外面,可以看见太子殿下漆黑的一只眼的视线落在容霄、吉祥还有牧歌等人身上,寒意乍现。
这边,沈漫正好被黑衣蒙面人当做人质用刀在脖子上划了道口子,血珠瞬间顺着长刀滚落。
与此同时黑衣人中了毒镖,再也制不住沈漫,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沈漫也随之倒下去,玉冠撞在柱子上龟裂碎掉,他青丝颓然铺满衣裳,发尾落在血泊中,画面给人极强的残破美感,也是这一幕,扣动着不知谁人的心弦。
沈漫痛苦的捂着心口,不知道自己被谁横抱起来,他只能本能的死死抓着对方的胸襟,说:“我好疼……”
三皇子情难自禁的让自己的唇擦过林玉的脸庞:“别怕,别哭。”
第026章 中秋(15)
街角有宫中的差役摆了张长桌坐在那里收钱,两个身着最低等蓝衣的差役面露喜色对前来签字的百姓也和颜悦色,因为他们知道这里面油水可大了,虽然自己只能占个小头,但那也是一份收入,拿去喝酒都能喝一年。
民众们不敢挤闹,面对代表权利的朝廷官吏就算是最小的差役都觉得别人高人一等,所以一对对的都排队着等候,队伍中不乏有哭声传出,也有不断劝说自家女儿的,有的直接是动手。
“哭什么哭!爹这是送你进宫享福!”这条街有名的赌徒捆着自己的女儿来插队,满面通红的对着其中一个差役说,“哎,大人,看看我家闺女模样怎么样?可以吗?”
差役是认识这个赌徒的,经常一起喝酒,所以也没有让对方到后面排队去,打量了赌徒绑来的刚到待嫁之龄的姑娘笑道:“你也来凑这热闹。”
“我可不是来凑热闹,是以前算命的说她有大造化,我可不敢耽误她。”赌徒嘴上说的好,心里却满是以后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接济他们,让他也捞个大官坐坐的美梦。
差役又说:“那感情好,是个标致的丫头,不用交钱了,送到后面,画师赵大人会给她画像带给陛下瞧的。”
“诶!好好好!”赌徒听罢拽着自己女儿便要进去旁边的小院子,看起来是临时用来做选秀第一道关卡的地方。
里面风景优美花团锦簇,赌徒急急忙忙的想要找到画师让画师给自家女儿画的更美艳一些,却没成想只得到了画师刚画累了出去散步休息的回话。
“什么?走了?那什么时候会回来?”
服侍赵大人的宫女一脸漠然,视线滑过哭的眼睛通红的女孩,说:“这个奴婢也不知,请先到后堂等待。”
赌徒只好去后堂等,发现里面和他一样等着女儿被画的还有十几个,顿时气的又抓起腰间的酒壶喝起酒来。
片刻后,外面有了动静,有仆从和女婢恭恭敬敬的矮身喊道:“大人。”
赌徒第一个就拖着自己的女儿冲出去,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的fēng_liú公子面露恍惚的快步走回来,径直就要走回屋内,他连忙道:“赵大人留步!这是我……”
“不画不画不画!”赵大人年岁不大,其父乃当朝宰相,从小被唤作天才,年十四便做了大学士,随后跟着今朝试探其他国家的海船出去了三年画了外面的世界的所有景象给不能随意走动的皇帝,便又升官,然先皇死后现在的皇帝看不惯他家势大才压着他让赵念来做这种低级的事情。
没错,是低级。
从小顺风顺水的赵大人到今年刚巧十八,傲气却没有随着他的年龄而减少,反而与之剧增,他万分厌恶天元帝派自己来做这件事,今天却突然感觉这就是命!
“什么不画!你难道不是赵大人吗?我家女儿日后要是飞黄腾达了看你还怎么嚣张!”赌徒此刻已经成了醉鬼,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嘴。
赵念转头看去,冷笑道:“呵,就这样?”他转身关门,“庸脂俗粉。”最后四个字伴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
赵念掀掉桌上所有的画卷,重新铺上一张纸,似是疯魔了般要把刚才所见画下,他嘴里念念有词,时而狂笑时而抑郁,但一天一夜后他终于停笔,看着画上那柔弱漂亮的像个绝世的艺术品样的少年倒在血泊上的画面,心都是空的……
他觉得自己画的不好,可是又舍不得撕掉,他觉得自己没有把对方那双迷人的雾色眸子画出来,所以痛恨自己的无能,他又觉得自己大概永远都见不到那个少年了,所以失魂落魄形容枯槁浑浑噩噩,当一个月后李公公前来取画像的时候他也随手一挥睡在塌上,说:“都在那里,自己取罢。”
李公公虽然现在已经是总管太监贴身服侍天元帝,可也知道不能把自己放在太高的位置,所以完全不在乎赵念对他的无理,吩咐身后的小太监们把画像全部都卷起来收好放到马车上后便告退了。
赵念也是彻底清醒过来时到处找不到自己每天都要看几遍的画像时才浑身一个冷颤,也不知是因为丢掉了心上人还是因为那种不好的预感。
……
沈漫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被容冽揽着喂药,他脖子上还缠着一圈细细的纱布,打结的地方留下的小纱布还很长,长到可以被容冽圈在手腕上,就好像他掌控着沈漫的生死。
“烫不烫?”容冽对沈漫依旧的无微不至,小声询问了后得到‘不烫’的答案,也还要自己尝一尝,然后干脆以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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