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些,章化庸敛了敛神色,整顿仪容,躬身行礼:“化庸鲁莽,误听了手下人传言,打扰两位师兄在此喂鱼的雅兴,还望两位师兄恕罪,莫要同化庸这个小弟子计较。”
章化庸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温玉和顾白棠都有些诧异,二人相视了一眼,心道这章化庸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但见章化庸果真弓着身拱着手,好像在诚心赔罪一般。顾白棠便出声道:“罢了,你不过是职责所在,也没有什么罪责。”
章化庸立刻笑着道:“多谢大师兄宽宏大量,不与弟子计较。”
顾白棠见他认错态度较好,原本凌厉的面容便柔和了几分,道:“只是以后再碰上这样的事,不要急于拿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都不宜这般兴师动众。这样容易冤枉人不说,还会加重城中紧张的气氛,引起人们的慌乱。”
章化庸道:“大师兄说的是,弟子谨遵大师兄教诲。”
要么说顾白棠不擅人际呢,他在这方面果真是远不如温玉,甚至恐怕连姜夙兴都比不上。章化庸不过是这般讨好两句就让他改变了对章化庸疾言厉色的态度,未免也太好欺负了些。
这边既得了顾白棠的谅解,章化庸自然就要赶快离去,道:“既然是误会一场,弟子俗务缠身,就不打扰两位师兄的雅兴了,弟子告退。”
温玉轻声一笑,道:“章处长大忙人啊,刚跑完碧水洲,是不是又要忙着去清秀园查查啊?”
「清秀园」三个字引起了顾白棠的敏感神经,他眉目一凛,黑眸锐利地刺向章化庸:“清秀园?!”
章化庸正面顾白棠这陡然而起的威压,只觉一股寒气瞬时裹住了他的内丹,顿时呼吸不畅。虽然同是金丹期弟子,可是顾白棠毕竟是后期,随时可能突破元婴期的人物,让章化庸这个三年前才入金丹期的新人如何经受得住。
立马低下头去,额头冷汗森然,道:“师兄莫急,事出有因。前些日子接到通报,说清秀园有一个叫武圣杰的弟子,近来与天柱峰上的几个剑修来往密切,故而……”章化庸顿了顿,道:“故而晚辈正想着前去探查一下,先弄清楚事情真相再说。”
章化庸不傻,知道顾白棠与清秀园的秋长老关系匪浅,自然不敢在此时多说什么。只顺着顾白棠先前的话说,要先查明事实真相再做下一步。
却不想一旁的温玉是个耳清目明的,道:“诶?我听章处长这意思,你竟然不晓得武圣杰在今儿个凌晨丑时被你们稽查处的人拿了这事儿?”
没料到温玉竟然连这事都清楚,章化庸顿时骇然,“这!……”这样一来,他不仅拿了武圣杰,还在此时蓄意欺骗顾白棠!
顾白棠果然震怒,只听他声色沉冷道:“武圣杰入西城不过四年,不过是秋长老招的一个端茶递水的小弟子。为了不让他牵扯城中琐事,秋长老平日里都不准他擅离清秀园。眼下你们稽查处既然拿了人,必然就是指明武圣杰与南城修士有染。章处长现在又要去清秀园再探查什么?莫非是再查查看,秋长老是否与此事也有关联?”
章化庸本想着跟顾白棠暂时处好关系,以免把形式弄的太僵。顾白棠毕竟在西城根深蒂固,又有西城现任掌教和御宿大长老做靠山,想要撼动他只怕比要撼动南城修士还难。若真是与顾白棠卯上,恐怕章化庸和稽查处都得不了任何好处,最后还可能会落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顾白棠是个好哄的,但是这个温玉却是个面善心黑的。他不动声色几句话,就可以把章化庸的真面目刺露无疑,让人无处藏身。
都到了这种地步,章化庸只好忍气吞声,低声道:“大师兄消消气,这事可能是误会一场。我这就回稽查处提审武圣杰,尽快把事情搞清楚。之后我会亲自送他回清秀园,给秋长老赔罪。”
顾白棠也懒得与他绕弯子,道:“最好如此。”
挥挥手,便让其退下。章化庸得了赦令,这才抹了一把冷汗,悻悻然带着十多个稽查弟子离开湖心亭。
亭子里重新安静下来,顾白棠从鼻息间沉沉吐出一口气,黑眸望着湖面上的正因温玉撒过去的鱼饲料而摇头摆尾的金色鲤鱼。
“顾师兄该不会真的相信了此人的话吧?”温玉立在栏杆边,一边逗弄那鲤鱼,一边问道。
片刻,身后传来一声冷哼,“我自然是不信他。章化庸绝非善类,且此人工于心计,阳奉阴违,擅长暗箭伤人。他不过是不敢与我公然撕破脸,毕竟我在西城的根基比他深厚,他知道以他之力来撼动我,无异于蚍蜉撼大树,以卵击石,绝不可能成功。是以他方才这般,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他在积蓄自身力量,像一条潜伏的毒蛇,等待合适的机会,要一口咬住我的命门。”
温玉转过身来,眸中十分惊诧。他原以为顾白棠不擅人际看不懂人心险恶,却原来顾白棠什么都看穿看透。
“既然如此,顾师兄为何还要给他好脸色?”温玉有些不解。依据顾白棠在西城的实力,他若是看透了章化庸的本质,除去章化庸也不是什么难事。顾白棠一向清高伟岸,何以要与章化庸这种小人逢场作戏?
“章化庸自以为是,他咬我一口,虽未必见得会如他所料中要了我的命,但是也会损我几分力道。小鬼难缠,我若此时将他逼急,于大局无利。”
顾白棠站起身来,走到栏杆边,临水而立。他目光沉稳,声色如水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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